,有的只是直白的陈述,与百姓最真实的想法与要求,不,是乞求!
真意外啊!
朕只是想让青雀这个浮躁的娃儿给太子当一当磨刀石,哪想到青雀竟然长大了许多、务实了许多?
“臣,御使段章,弹劾卫王,卫王走访民众,并未奉旨送粮,而卫王擅自送粮,意欲何为?臣以为卫王有收买民心之嫌。”一名御使突然跳了出来。
魏征不满地瞪了段章一眼,额们虽然是职业喷子,可也不是无原则的乱喷!利国利民之事,你居然敢为了私利乱喷,回头看额怎么收拾你!
李世民无趣地摆手:“青雀,解释一下。”
李世民可以选择袒护,直接以雷霆手段收拾了段章,但他想看看,自已最宠爱的娃儿,能不能应付这场面?
“额还是个孩子啊!”李泰看似愕然的一句话,却是一剑封喉,噎得段章话都说不出。“人之初,性本善……”
是啊!人家卫王这娃儿只是心善做点事,你就居心叵测的扣一顶大帽过去,你下贱!
孔颖达火大的站出来:“卫王心善,所言所行俱是额儒门典范。”
王八犊子!看额不怼死你!
卫王是儒门典范,你段章呢?从此不要说自已是儒门中人!
段章面色难看。
这一次为人先驱,亏大了!
李世民笑了笑,声音疲惫里带着温柔:“青雀啊,朕知道,因为大事,卫王府的用度也被你母后克扣着,日子紧巴巴的,钱粮也是嬷嬷管着,你哪来的钱买粮?”
“额有挣钱啊!”李泰伸手从怀里掏出三味书屋的样稿。“笔名胖泰,那就是额,额的润笔已经从每字十文涨到四十文了,几个月下来,买点陈粮还是够的。书屋的东家说得对,辞藻的堆砌,看上去很美,可有甚用?不能踏踏实实的说中别人心事,引起共鸣,就是失败的文章,所以额这几个月都在民间走坊,要知道他们的疾苦,要想他们所想,才会有人关注额的文章。”
李世民的眼睛都红了。
这是过的甚日子呦!当上了皇帝,却要娃儿去写文章挣钱!
“青雀长大咧。”李世民喃喃念道。
李泰嘻嘻一笑:“额还买了一坛闷倒驴送给父皇、买了一枝金步摇送给母后,东西已经在母后宫中。”
天虽然寒冷,李世民突然觉得,心头暖暖的。
“书稿给朕,拿去给你母后欣赏一下。”李世民微笑着伸手,竟是不许高力士插手,亲手接过李泰的书稿。
后宫里,长孙无垢接过书稿,忍不住扑哧一笑:“这笔名,真是胡闹!咦,文风变了呀,不再以辞藻为胜,而是言之有物,虽然观点上还稚嫩了些,但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代文宗。”
“还差点意思。”李世民也在卖着关子。
长孙无垢展眉,认真看了一遍,突然一惊:“这些翔实的内容……他不会去民间走访了罢?”
李世民无奈地点头。
冰雪聪明的长孙无垢瞬间落泪:“难怪他竟然有钱买酒、买金步摇!可怜的娃儿……”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引爆了话题:“更大的问题还在后头,朕恐怕犯了个大错误……”
“李二郎,你怎能让他们亲兄弟对垒!若是他们因此生死相见,一如你和大兄,你心中过意得去吗?”一向以温文尔雅着称的长孙无垢状如疯虎,冲着李世民动了爪子。
心虚的李世民不敢还手,只能在殿内奔走,拼命的解释。
这是发妻!结发夫妻!
换了其他妃子,任他再如何宠爱,此时也免不了冷宫走一遭!
大安宫内,已经听了第三遍说书的李渊挥挥手,终于不再让那说书先生入宫,只是捧着那本《隋唐演义》再度看着,渐渐痴了。
当年的风雨飘摇、当年的铁马金戈啊!
多少老伙计,死的死,散的散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渊面前。
“裴监?”李渊大笑着起身,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歌舞呢?酒肉呢?赶紧的,怠慢了裴监,朕要你们死!”
来的是尚书左仆射裴寂,李渊蜗居太原时的铁杆朋友,杨广任命的晋阳行宫宫监,为安慰李渊,可以令宫女相陪,陪法,你懂的,而在李渊起兵时,裴寂毅然大开晋阳宫门,为李渊送上足够的兵备粮草。
这样的交情,只要不是谋李家的江山、不是谋额滴项上人头,无论是甚,额都可以给他!
歌舞声,人欲醉,两个老汉勾肩搭背,歪歪倒倒的跳着谁也看不懂的舞,相互拍着对方的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