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薪——洋人把我们薪水压得低,干一样的活,我们的周薪都是一两个美元,但洋人的周薪都是三四个甚至更多,没办法。”这人看样子是有点自惭形秽,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有点沉闷。
“你做什么工种?你叫什么?”李牧正色道。
李牧也准备开工厂的,如果可能的话,李牧会只用华人,美国人不是搞种族歧视嘛,那咱们就对着歧视好了。
虽然在美国生活的时间不短,但地上这人听到李牧的问话,还是艰难的扶着墙起身,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理一理自己的头发,仔细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对李牧拱手施礼道:“在下直隶张乐业,目前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做车工。”
在下——
在美国听到这个词,真的是很违和。
不过李牧现在听到这个词只有亲切,李牧也正色拱手:“松江李牧。”
李牧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是哪的,但听说是在上海上的船,那就当是松江的吧。
张乐业看上去年龄比李牧大不少,现在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年头的人们普遍都显老,李牧无法确定张乐业的年龄,就只好这么含糊着。
“李先生您好——”张乐业又是拱手为礼。
“天,你们见面总是这么多规矩吗?”查德听不懂汉语,不过动作还是看得懂,张乐业对李牧太感激了点,这种一句话一拱手的交流方式直接看傻了查德。
“查德,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弄点水来。”李牧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呢。
查德听完突然惊呼一声,没有先去弄水,而是先向威尔去回报。
这会儿严虎估计也是出了气,喘着粗气拖着一个人过来,直接扔在墙角。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比张乐业刚才惨得多。
“死了没?”李牧这会儿就不心慈手软,只要不犯在李牧手里,李牧也是人畜无害,但只要得罪了李牧,李牧一向是把人往死里整。
“没死——”严虎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畅快,丝毫没有持强临弱的尴尬:“不过也快了。”
尴尬个屁,刚才这几个洋人对张乐业拳打脚踢的时候,也没见这几个洋人尴尬。
这会儿张乐业才注意到李牧胸前的血污,李牧每天穿得都是干净衣服,卡其色的衬衣上,红色的血迹很是显眼,这让张乐业很不安,有心想邀请李牧去家中小坐,又恐怕家中简陋慢待了贵客,因此心里纠结的很。
“这个是什么人?”李牧指着墙角那个不知生死的家伙问张乐业。
“一个泼皮,这帮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对待咱们清国人尤其凶狠。”张乐业咬牙切齿,看这样子也是恨不得将之置之死地而后快。
“嗯——”李牧没废话,向严虎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张乐业正色道:“你可认得一个叫塔玛拉的,我找她有事。”
“认得,我带您去。”张乐业不推辞,这会已经把李牧当成了自己人。
嗯嗯,身处海外,所有的华人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