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瑞的暗示,徐东来那低沉的声音,便再度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就因为这个举动,戴文君显然触碰到了政府部门的底线,所以,据可靠消息,京城那边针对此事,已经连夜召开了常委会议,并且最终通过了决议,打算拿我们龙虎门为典型,对所有武林门派狠狠整治一番。”
“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他们总算是明白了,掌门段启瑞先前为何会说,龙虎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感情是这么回事啊?
于是,其中一名核心弟子,连忙往前跨出三步,继而冲着段启瑞恭敬的行了一礼:“掌门,各位长老,依弟子之拙见,我们应该立即与相关部门取得联系,从而设法让他们知道,戴文君的行为,只是他个人的行为,与龙虎门没有必然的联系。”
“扯淡……”
听到这话,段启瑞立即双眼一瞪:“戴文君是我龙虎门人,而且还是外门长老,怎么可能会没有必然的联系?”
“没错……”
接过段启瑞的话语,五长老赵宝书,便立马站了起来:“将大家召集起来,是希望能够集思广益,尽量想出一个合适的对策,而不是一推四五六,就此撇清戴文君与龙虎门的关系。”
听到赵宝书这么一说,另外一名核心弟子便连忙沉声说道:“掌门,各位长老,请恕弟子狂妄无知,咱们门中精英过万,政府部门就算有什么想法,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在弟子看来,如果他们的要求不是那么过份,咱们就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咄咄逼人,那咱们就不妨来个鱼死网破,看看最终脱不了身的究竟是谁?”
“呵呵……”
此言一出,坐在段启瑞右侧的二长老孙仁海,当即忍不住冷冷一笑:“狂妄,无知,似乎还不足以形容你的愚蠢!”
紧接着,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四周,孙仁海便满脸阴沉的说道:“你们要清楚一点,在华夏建国之初,我们这些武林门派,本来就是要取缔的,但是,因为某些江湖前辈的竭力争取,加之华夏国情又有所不同,上一辈的国家领导人,才会允许我们保持传统,继续以我们的方式存在,但是,针对此事,双方曾达成协议,那就是武林中人,绝对不能插手世俗的纷争,更加不可祸及无辜百姓。”
说着,带着满脸的苦涩,孙仁海又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惜,戴文君的所作所为,明显违反了这两条禁令,不仅插手世俗的纷争,而且还祸及了无辜百姓,尤其是绑架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说政府部门不同意,就连那些江湖同道都会义愤难平。”
“这……”
听到这话,场中众人顿时明白了,大长老先前在介绍情况的时候,貌似还有着很大的保留,因为照二长老这么说,戴文君的受人之邀,并非是单纯的了结江湖恩怨,而是在插手世俗的纷争,而且,被绑架的那女子,显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针对戴文君的某些举动,别说政府部门不会同意,就连那些江湖同道,也会纷纷跳出来声讨,毕竟,戴文君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背了习武之人的武德,连带着,他们所在的龙虎门,势必都会成为江湖中人的笑柄。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孙仁海自然无从知晓,或者说,此时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
他只是带着满脸的严肃表情,继而提高音调说道:“说到鱼死网破,我不得不奉劝各位一句,龙虎门虽然延续了上千年,虽然精英弟子过万,但是,别以为凭借这些,就可以与国家机关硬拼,换句话说,如果政府部门下定决心要取缔我们,那龙虎门顷刻间就能灰飞烟灭。”
“唉……”
此言一出,段启瑞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身为龙虎门的掌门,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候,他是真心不想听到这些话,毕竟,孙仁海所说的这些,非常不利于人心的稳定。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孙仁海说的都是事实,龙虎门看似非常强大,可在国家机器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将某些情况如实告知大家,未必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收敛一二,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龙虎门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相比之下,听到孙仁海的这番话,徐东来的脸色却是阴沉无比,纵观整个龙虎门,有谁不知道戴文君是他的人?所以,出于某些私心,他先前在介绍相关情况的时候,才会说得那么含糊。
但是,孙仁海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非要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此事挑明,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划出道来,跟孙仁海好好讨教一番。
可惜的是,在当前这种局势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毕竟,掌门段启瑞还坐在那里,他纵然身为大长老,貌似也不敢造次。
至于其余的那些长老,则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常言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龙虎门自然也不能免俗,徐东来和孙仁海之间的争斗,向来就是十分激烈,不可避免的,剩下那几位长老,自然也要站队。
这样一来,眼见徐东来在孙仁海的手里吃了个闷亏,那些亲近徐东来的长老,自然是心怀怨恨,而那些支持孙仁海的长老,则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