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暂且不说,”黎尉源看向黎世鸣,“回西园看看禹沁可都好了,缺什么直接去库房拿,她是个好孩子。”
“是,儿子替沁儿谢过父亲。”
“我如今也上了岁数,这右相府也不知哪天便不是右相府了,你们兄弟三人不分你我,届时该要互相扶持才是。”
“父亲!”几人纷纷出声。
黎尉源摆了摆手,“都回去吧。”
看着黎尉源日渐苍老的面容,黎氏三兄弟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
“儿子告退。”
几人出去,整个书房中只剩下黎尉源一人,而这时候房门被推开,只见伺候了黎尉源几十年的老奴皱升走了进来。
“老爷,喝杯参茶养养神,”皱升将一茶杯放在桌上。
“皱升啊,静秋这一去也有二十年了。”
“是,”皱升应了一声。
“太子如今成长成这般模样,我日后也有脸面下去见月尔和静秋了。”
盛月尔,右相夫人,已故三十年。
话落,便见右相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只见皱升走到一旁的柜子,将其打开,从中拿出一件大氅,随后走到黎尉源身边,将其披在黎尉源身上。
只见此时的黎尉源已经闭目睡了过去,面容安详,只是霜白的发色,还有脸上那一道道沟壑都道尽了他的疲倦。
与此同时回到西园的黎世鸣才看看收起自己心中的酸涩之感。
他直奔沁梅苑。
“参见二爷,”众人行礼。
“都起来,沁儿怎么样了?”黎世鸣边走便说道。
“三小姐已经好多了,”候在外面的仆人说着将其迎进去,“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刚才迎接,唐氏是去了,却也在黎世鸣随黎尉源进书房的时候,便又回来了。
“回来了?”唐氏看到走进来的黎世鸣,才起身迎了上去。
黎世鸣走过去,拉着唐氏的手再次走到了黎禹沁的床前。
“父亲,”黎禹沁想起身,却被黎世鸣按了回去。
“身子可好些了?”这段时日都宿在宫中,已经几日未见。
相比他离开那日,黎禹沁虽然又消瘦了好些,但是脸色已经好多了,不似当时惨白,甚至还有些泛青,一看就让人只觉得心疼不已……
“好多了,劳父亲挂念。”黎禹沁笑着说道。
“好多了就好,为父回来的时候,你爷爷还特意嘱咐我,你养病但凡需要什么便直接去库房拿。”
“劳爷爷挂念了。”
“无碍,我们都是一家人,”黎世鸣心疼地摸了摸黎禹沁的脑袋。
“禹笙可回来过?”
黎禹笙是黎世鸣和唐氏的儿子,也是这右相府的二少爷,比黎禹沁年长四岁,如今正在御林军当统领。
“也就回来过一次,”唐氏叹了一口气,担忧道:“这几日你都宿在宫中了,笙儿同样也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昨日之事,如今还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
“他也及冠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别太担忧,”黎世鸣拍了拍唐氏的手背。
“娘亲,别担心,哥哥一向稳重,”躺在床上的黎禹沁也宽慰着。
看着两人,唐氏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爹爹晚点再来看你,”这时黎世鸣说道。
黎禹沁点了点头,也没多想。
“服侍小姐好好休息,有事便来禀报我,”唐氏起身对梨儿说道。
“是,夫人。”
“爹爹,娘亲慢走。”
“嗯,好好洗洗,”黎世鸣和唐氏两人又嘱咐了一句,才离开。
等两人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听唐氏问道:“宫中事务可还顺利,听闻京城有人煽动百姓闹事,还是父亲出来平息的。”
“都还安好,只是疮痘之症一日不解决,恐生其他事宜。”
“哎,这几日我虽不曾出门过,但明显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的,”唐氏一边替黎世鸣宽衣一边说道,“本来每月十五京城与我交好的几位夫人斗湖下帖子,如今也没了。”
“谁说不是呢,”黎世鸣低头看着为自己忙碌的唐氏,只觉得心头烦躁也平静了许多。
“几日不见,对夫人甚是思念。”
“没个正经的,青天白日说这等话,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唐氏嗔怒道。
眉眼的神采却将黎世鸣勾得魂都没了。
唐氏却不管他。
“好了,好好进去沐浴一下,这几日宫中,诸事烦扰,定没休息好。”
“遵命,夫人,”黎世鸣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