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正出神,只见皇帝离席,朝太皇太后走去,不多久他就看向了这里。
大李子立刻过来,对灵昭说:“娘娘,皇上要骑马去了,命奴才来问您去不去。”
灵昭没等开口,已经站起来,可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很失态,忙又端得稳重,与其他几位福晋点头致意后,跟随李公公来到圣驾前。
“孩子,和皇上一道骑马去吧。”玉儿说,“别跑远,也别跑得太急,转两圈就回来。”
很快,侍卫们将马匹牵来,请皇帝与后妃上马。
玄烨有自己的坐骑,从小马驹养大,已是多年相熟,翻身上马潇洒利落,再转身看舒舒和灵昭,说道:“你们小心些。”
舒舒走到马前,不等内侍们搬来凳子,她便跨上脚踏,单腿一蹬,清清爽爽就就爬了上去。
灵昭顾着张望皇后的时候,面前已经摆下上马的凳子,她只能踏上凳子,刚要跨马鞍,这匹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不安地挪动蹄子,朝边上让开。
灵昭已经准备上马,重心收不回来,猛地扑了个空,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驯马师迅速将马匹带开,生怕皇妃遭踩踏,而太监宫女们也纷纷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小皇妃搀扶到了一边。
“受伤了吗?”玄烨见这光景,立时跳下马,走到灵昭面前,“摔伤了没有?”
舒舒见玄烨下马,她也下马跟来。
“臣妾今天恐怕不能骑马,皇上,千万别扫了您和皇后娘娘的兴致,请您和皇后娘娘出发吧。”灵昭忍着胳膊上的痛,心里失落至极。
玄烨看了眼舒舒,舒舒则在吩咐宫女:“好生为娘娘检查伤口,别疏忽了。”一转身,见玄烨看着她,便笑道,“皇上,那我们走吧,不然扫了兴,其他人也会跟着不安。”
灵昭低着头,不甘心地说:“娘娘说的是,皇上,扫了兴,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你好好休息。”玄烨也不再犹豫,转眼又跃上了马鞍。
侍卫们这回不敢再大意,四五个人控制着皇后的坐骑,舒舒却不要凳子,依然自己踩着马镫翻身而上,利落地从侍卫手中接过马鞭。
玄烨与她目光相接,微微一笑:“走了。”
年少的帝后策马扬鞭,双双飞驰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们的身影,几乎没有人看见灵昭被搀扶离开,只等帝后跑远了,才零星有人提起几句。
玉儿吩咐苏麻喇:“去看看,别叫她忍着不说,摔坏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虽然场上无人惦记受伤的小皇妃,但灵昭还是受到了妥帖的照顾,太医们迅速赶来诊治询问为她包扎伤口。
灵昭只是手臂擦伤见了血,别处都完好无损,那上马用的凳子,终究也没多高。
“小姐。”陪嫁的丫鬟冬云端来茶水,“您喝口茶吧。”
“你吓坏了吧。”灵昭说,“我自己也……冬云,我真没出息,是不是。皇上有心请我同行,我却把自己摔了。”
冬云好生道:“至少皇上有这份心啊,您没瞧见,您摔倒了之后,皇上立刻就跳下马来看您,都不带犹豫的。”
“真的吗?”灵昭很惊讶,“当真?”
“奴婢不敢骗您。”冬云说,“皇上待您一直都很好啊。”
“但眼下……”灵昭垂下眼眸,“皇上他,还不懂什么是儿女情长吧。”
冬云笑问:“小姐,您懂吗?”
灵昭摇头,轻声嗫嚅:“我也不知道。”
话音才落,苏麻喇到了,仔细询问灵昭的伤势后,请她好好休息,今晚会去南苑岛上过夜,之后还要在那里住两天,陪太皇太后散散心。
“正好,您能养伤。”苏麻喇说,“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也要早些让伤口愈合,别留疤痕才好。”
灵昭心头一紧,为什么赫舍里舒舒脑袋顶着疤痕,也能做皇后,而她……
“娘娘?”苏麻喇见孩子出神,温柔地说,“娘娘别担心,不会让任何人扫兴,也不会有人笑话您,这是猎场上常见的事。”
“是,嬷嬷。”灵昭谦恭地说,“不过,我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辜负了皇上的好意。”
苏麻喇猜得出她的心思,多难得的机会,下一次再能一起骑马,谁知猴年马月,这她就这么错过了。
马场上,疯跑了几圈的玄烨,心满意足地收紧缰绳。回眸便见舒舒紧赶慢地追上来,她脸颊绯红,神采飞扬,但是,风扬起了她的刘海。
玄烨引马而来,和舒舒贴得很近,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