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善解人意,劝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睿亲王忠心耿耿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以及对您的用心,那么好的一个人在面前,难道不去喜欢,而要讨厌吗?您未必是对睿亲王动了儿女之情,不过是感激感恩,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护着您和皇上,换做谁都会动心的。”
“你说的话,我心里怎么会没想过,可我还是迷茫。”大玉儿嗔笑,“就属你聪明?”
“奴婢自然是聪明的。”苏麻喇笑道,“但奴婢觉得,哪怕是儿女之情,又如何?大格格能对皇上动情,您为什么不能对睿亲王动情?这不是公不公平,非要报复一下先帝的事儿,因为都是凡胎肉体躲不过人心。问题则在于,您若真动了情,您会不会跨出那一步,您会不会伤害福晋。”
大玉儿怔怔地看着苏麻喇,忽然释怀地笑了:“对啊,我何必压抑自己的情感,恩也好,情也罢,我的感情是我一个人的事,要紧的是,我会不会跨出那一步。”
“只是感情中的人,做事儿可不受理智控制。且不说大格格和先帝那会儿怎么样,就说您自己,您爱先帝爱得那么痴,争也好闹也好,回想起来,您自己也觉得很多事儿不可思议吧。”苏麻喇笑悠悠道,“格格,咱们做个约定可好?”
玉儿问:“什么约定?”
苏麻喇却是跪下了,严肃郑重地对格格说:“您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要让自己活得太憋屈,您还记得先帝的话吗,要您照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但伤害十四福晋的事儿,奴婢不愿您去做,十四福晋纵然有私心,十几年来待您当真是掏心掏肺。格格,若有一日,您真动了心,控制不住自己要做些什么,奴婢一定会劝阻您,哪怕断了我们一辈子的主仆情分,我也不能让您变成自己曾经憎恨的模样。”
“我眼下没有动情,只是有些迷茫,你别担心。”大玉儿拉着苏麻喇起来,“但我们说好了,真有一天我昏了头,你一定要拦着我,我不能对不起齐齐格,绝不能。”
“那这事儿,就放下吧,别搁在心里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苏麻喇暖心地笑着,“现如今您都是太后了,圣母皇太后也不再管束您,天下没有人能凌驾在您之上,咱们还不过的恣意洒脱些?”
大玉儿长长舒了口气,展臂松松筋骨,站起身挺直背脊:“是啊,现在这样自由,我得做点什么才好,大把的权利搁在手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站在窗前,看见了往麟趾宫送饭的宫人,那宫人出门时,像是往兜里塞了什么。大玉儿朝苏麻喇递过眼色,苏麻喇会意,待那人走出内宫,立刻带人跟了上去。
没想到豪格仍旧不死心,竟然主动联络宫里的人,帮他和娜木钟传递消息。
虽然娜木钟再不济,亲生儿子在察哈尔做王,背后还有阿霸垓娘家撑腰,若不然皇太极也不会没事把她养在宫里。可豪格也太天真,他是太高估娜木钟呢,还是看不起两宫太后。
这日傍晚,福临来内宫,向两宫太后禀告姨母的陵寝顺利迁入皇陵的事,刚走到清宁宫门前,猛地听见麟趾宫里的躁动,有女人痛苦的咒骂声零星传出几个字,接着就是很痛苦的呕吐声。
大玉儿刚好从永福宫走过来,走到儿子背后,问他:“皇上听见什么了?”
福临怯然看着母亲:“额娘,里面像是有人在打架。”
大玉儿问:“皇上会可怜她吗?”
福临连忙摇头:“她是坏人,我知道。”
虽然大玉儿从没对儿子提起过娜木钟做过什么,可福临身边一大群嬷嬷和乳母跟着,宫里的是是非非,他多少是明白的。
“贵太妃做错了事,要挨罚禁足,这是上一辈大人的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大玉儿平和地对儿子说,“但贵太妃的十一阿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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