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笑道:“苔丝娜与那一位,总是鬼鬼祟祟,每次相聚,她们必定避开人说话,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哲哲淡淡一笑:“她们年轻,或许有什么闺房私话,是不愿对人讲的,随他们吧。”
“是……”苏泰福晋知道这话是说不下去,便东拉西扯说些别的,喝了几回茶后就告辞了。
阿黛送客归来,见哲哲出神,上前询问怎么了,皇后便命她:“盯住娜木钟,我会找机会和皇上商议,是不是先杀了她。”
但皇太极若要杀娜木钟,又何须什么证据借口,他自然有他为大局着想的考量,哲哲向他提起后,皇太极安抚妻子:“她早晚有死的那一天,眼下先留着吧。”
娜木钟虽然捡回一条命,可她也渐渐感到自己的束缚越来越紧,如今在内宫中的待遇,仅仅是照着分例来,而她一贯对庶福晋和外命妇出手阔绰,麟趾宫里捉襟见肘,于是那些靠着金银维持的关系,很快就撑不下去。
转眼,入夏,这一日,丽莘去领果子,眼睁睁看着关雎宫和永福宫都是一大筐的搬走,就连衍庆宫拿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水果,轮到她,干巴巴的几个果子装在大碗里,简直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她们回到内宫,淑妃正陪着女儿在院子里玩耍,小格格见有果子吃,兴高采烈地围着转,淑妃瞥见丽莘身边的小宫女手里捧的水果那样寒酸,与丽莘对上眼,丽莘白了一眼正要走开,淑妃却将她们叫下了。
淑妃让自己的女儿,把属于她们的水果,分了几个放进丽莘身边小宫女捧的碗里,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孩子回去了。
丽莘一转身,就见娜木钟站在屋檐下看着她们,她心里害怕,便命身边的宫女上前去,可结果回到麟趾宫,她还是挨了娜木钟两巴掌,而那捧着碗的宫女,被塞了满嘴的水果,嘴唇都撕裂了。
内宫就这么大,麟趾宫里有什么动静,很容易就传出来,永福宫里,海兰珠正抱着福临哄他睡,听见了麟趾宫传来的声音,怕吵着福临,便往后退了退。
“姐姐,你也来吃。”大玉儿让姐姐来吃西瓜。
“太凉了,我不爱吃。”海兰珠说。
“主子您不爱吃,对面那位连分都分不着。”宝清说,“方才奴婢瞧见了,贵妃娘娘屋子里,只拿到几个酸梨,内务府的人,也真够可以的。”
“那是人家的事,你们不要多嘴。”海兰珠叮嘱宝清,“我们便是得的多了,也不要太得意张扬,你也要告诫手下的人。”
“姐姐,福临睡着了,放下他吧。”大玉儿说着,拉着姐姐到摇篮边,海兰珠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下,可才躺下,福临就躁动不安起来。
“都是姐姐宠坏了,他现在没人抱,不肯睡。”大玉儿道。
“能宠坏几年,我乐意抱。”海兰珠笑道,“不累着你总成吧。”
此时,尼满从崇政殿赶来,笑悠悠地对大玉儿说:“庄妃娘娘,您要求的事儿,皇上应许了。”
海兰珠问妹妹:“怎么了?”
大玉儿笑道:“马上就七月了,汉人七月十五过中元节,也称鬼节,我求皇上答应,让我们到那天,去祭奠八阿哥。”
海兰珠心头一暖,儿子七七四十九天后,海兰珠就找不到什么借口去看他,也不想给皇太极添麻烦,果然妹妹知道她的心意,欣慰又不好意思地问:“玉儿,真的有这个节吗,不是你编来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