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若是太皇太后呢?”灵昭心灰意冷,“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也比皇后更有能耐,甚至,就是皇上。”
遏必隆愣了一愣,忙道:“他们不想让你有所出,把你撂在边上就是了,又何必处处捧着你?皇帝不来和你亲近便罢了,所谓避孕之物,又岂能回回奏效,万一呢?”
灵昭直直地瞪着父亲,遏必隆道:“据臣所知,皇上待娘娘,还是不错的。”
的确,皇帝如今每个月能有三四回在她的屋子里,虽说一月三四回的相处实在太少,可平摊下来,她比那些常在答应强多了。
再者,皇帝在房事上有所节制,一个月里召幸妃嫔的日子加起来统共不过十来天,剩下在皇后的屋子里,或是独自在乾清宫暖阁里,坤宁宫除去初一十五的定例,就连皇后也和她差不多。
偏偏,她一直也怀不上。
“那董答应,比你早些时候伺候在皇帝身边,熬了这么些年,才好不容易怀上,但不论如何,人家也怀上了。”遏必隆说,“娘娘身体康健,却总也不得果,可见……”
“阿玛,断了那些药,我还有希望吗?”灵昭问父亲,“从此不再吃那些药,我还能生孩子吗?”
“这是自然的,坐胎药虽能促孕,但是药三分毒。”遏必隆说,“娘娘从此不再服用,至少对身体绝不会有害处。”
不久后,遏必隆退下,灵昭在大殿里呆坐许久,才起身要回内殿,闻见炭火的气息,她下意识地走到门前看了眼,问:“在烧什么?仔细将防火班的人引来。”
冬云赶来,轻声说:“娘娘,奴婢把那些坐胎药都烧了。”
灵昭立刻喝止:“留下,全部留下,你这么大动静,难不成要给人通风报信,说我都知道了?更何况,那些药材里混进去的避孕之物,都是证据。你拿来,锁在我的柜子里了。”
这一边,遏必隆带着妻子离宫,穿过御花园,从北边神武门退下。
御花园里,纳兰氏和荣常在,正清点中秋家宴用来装点宴席的菊花,见到钮祜禄家的人,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那遏必隆神气活现,昂首挺胸地从人前过,像是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
荣常在目光怔怔地,自言自语:“难道昭妃娘娘,也有了,娘娘她,早就盼得望眼欲穿了吧。”
纳兰氏却道:“前几天我在翊坤宫领差事,还瞧见娘娘腹痛不自在呢,应该不会。”
荣常在叹:“昭妃娘娘也是不容易,连董妹妹都盼上了。”
纳兰氏心下一转,倘若不是昭妃有喜,这遏必隆高兴个什么劲儿?
从御花园归来后,纳兰氏便命宫女去打听,皇帝今晚翻了谁的牌子,根据她多年来的观察,初一十五定例前的日子,皇帝多半不会去坤宁宫,果然今日亦如是,皇帝翻了翊坤宫的牌子。
然而到了夜里,事情却有了变故,二阿哥病了,烧得小身子滚烫,皇帝便临时改了主意,没去翊坤宫,要在坤宁宫陪着皇后一道守护孩子。
翊坤宫的人,准备了一晚上,皇帝又不来,虽说这样的情形从前也有过,但那多事被国事缠身,还是头一回,是为了去坤宁宫。
冬云殷勤地去打听来消息,禀告灵昭:“小阿哥的确发烧了,苏麻喇嬷嬷都过来了,娘娘,您别往心里去。”
“我当然不能往心里去,不仅如此,明天还要去问候那孩子。”灵昭盘腿坐在炕上,看着打开的柜子门,柜子里码着一摞摞坐胎药,曾经,这每一碗药,都是她的希望,可现在阿玛突然告诉她,这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娘娘?”冬云很担心,“您守着这些药做什么?”
“没事看看,警醒自己。”灵昭说,“总不能,永远是我被欺负,太皇太后、皇帝,还有她,他们凭什么……”
“娘娘,您别想不开,老爷也只是推测呀。”冬云劝道,“何况您忘了一件事吗?”
灵昭抬头看向冬云,冬云怯怯地说:“当初皇上问您,是不是吃补药,您说是,皇上怎么说来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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