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除夕宴的事,皇后会安排,你就歇一歇。”玄烨说,“正好今年有新人进宫,朕一直对你说,不要事事亲力亲为,你往后就把她们调教起来,让她们给你当差。”
“臣妾知道了。”灵昭温和地笑着,“皇上,等臣妾病愈……”
玄烨随手拿桌上的果子吃,抬眼看她:“想做什么?”
话到嘴边,灵昭还是胆怯了,脑中飞转,想起太后曾念叨过的事:“皇上可否为太后娘娘举行一场冰嬉,太后娘娘每到冬天就惦记。”
“大李子,着人去张罗。”玄烨随口就吩咐,“有什么事,待昭妃娘娘病愈了,就来问她。”
灵昭谢恩,又陪玄烨说了会儿话,之后忍不住咳嗽,心里就发慌了,不得不恳请皇帝先离开。
玄烨知道她的性情,也不愿勉强,但走时不经意瞥了眼妆台,妆奁边上有一只精致的酒杯,杯里插了一朵玲珑清雅的腊梅。
那花开的极好,看来是每隔几天都会换上新花,被精心料理着。
离了翊坤宫,大李子见皇帝若有所思,上前道:“皇上,您是不是瞧见昭妃娘娘妆台上的酒杯?”
玄烨颔首不语,但之后大李子说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奴才若没记错的话,这是端午节时,您给娘娘斟酒的那只杯子。”
玄烨敲了敲大李子的帽子,道:“这话再不要提了,更别叫皇后知道。还有……找些新奇的玩意儿,送到翊坤宫,就说给昭妃养病解闷。”
这日夜里,玄烨宿在坤宁宫,两人下了一盘围棋,又下了一盘西洋棋,玄烨好生过瘾,可舒舒连输两盘,嘴巴撅的老高,玄烨还逗她说:“你的名字起的不好。”
这下可把皇后娘娘惹急了,玄烨满屋子追着她哄,两人嬉闹之后倒在暖炕上,彼此静静地凝望。
玄烨越看越喜欢,凑过来亲了一口:“舒舒,再过几年,朕想要我们的儿子,朕会亲自教他念书写字,为他启蒙开智。”
舒舒赧然:“这自然好,可为什么要再过几年。”
玄烨说:“皇祖母说,女子太早生育对身体不好,朕舍不得。”
舒舒笑,在玄烨心口轻戳:“口是心非,折腾人家的时候,一定把什么都忘了。”
玄烨却道:“朕是真心的。”
舒舒脸蛋儿绯红:“皇上,顺其自然可好,若是天赐麟儿,就算明日来了,那也是父子母子的缘分。至于早些晚些生育,这也说不准,大姑姑出生时,皇祖母也就这个年纪不是吗。”
两人正腻歪,大李子在门外怯怯地喊:“皇上,娘娘,钟粹宫出了点事儿。”
舒舒立时收敛,起身到屏风外问:“怎么了?”
玄烨在屋子里听得,是说慧嫔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伤得不轻,已经宣了太医,特地来禀告皇上和皇后。
慧嫔的心思,很好猜,她想皇帝去钟粹宫。可不知是太过自负,还是没料到皇帝在坤宁宫,竟然讨到皇后头上来,皇帝怎么会理会她。
这件事,第二天就被人当笑话在宫里传,傍晚时分,李常在和纳兰氏她们一起在荣常在屋子里喝茶,李氏便叽叽喳喳地说这件事,嗤笑慧嫔不自量力。
忽然门口有人喊:“纳兰常在接旨。”
众人皆是一愣,董答应道:“这个时辰宣旨,是皇上翻牌子了吧。”
纳兰常在已经出门来,果然是皇帝翻了她的牌子,两位嬷嬷上前行礼,她们要检查新人的身体,并指教如何伺候皇帝。
看着纳兰氏被簇拥走,李常在气得直跺脚:“凭什么是她占了先?”
荣常在笑道:“纳兰妹妹温柔美丽,也是应当应分。”
李常在冷笑:“荣姐姐这话可没道理,什么叫应当应分?”
荣常在知道李氏难缠,忙赔礼:“是我说错了,但瞧这光景,皇上该是封印得了闲,终于能想起妹妹们了。我劝妹妹别顾着生气,好生打扮起来,之后必定就是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