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梢眼角都是讥讽和冷:【我们班上的学生都是些什么家室和背景,相信白柳同学你己也清楚,你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交际,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事情惹到他们,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来霸凌你?】
【他们怎么不霸凌别人就霸凌你呢?你怎么不从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是你己身上的原因太多了,找不过来吗?】
接下来就是长达半个小时的找茬和辱骂,直到白柳低头承认这是他的己的错,许薇才会仿佛胜利一般地挺胸长出一口,仿佛胜利了一般地挥挥手:“去上课吧。”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先找己的原因。】
于是白柳以后就干脆地承认了,这就是我弄坏的,我就是个坏学生,福利院会承担我的损失费用,我不用赔偿。
这让许薇无处下口,一口倒憋回去,只能无能狂怒地让白柳下次注意,赶快走人。
那天晚上,白柳一边思散漫地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解开己的校服扣子,让风吹进领口便把衣服吹干,等到他走到教学楼底部的时候,他看到了在那里等他的点和陆驿站。
白柳走过去的脚步顿住了。
他们举着一个可爱多的甜筒,甜筒上『插』着一看起来就很廉价的生日蜡烛,是【18】的形状。
蜡烛的火光照亮他们的脸,他们的脸难掩疲惫,但依旧亮闪闪地带着,在白柳身后漆黑一片的楼里,这点蜡烛提供的微弱火光显得分外温暖和明亮。
点容满溢的脸从甜筒后面探出,她得好像整条楼的光一瞬都亮了起来。
“白柳,我们逃下山来找你啦!”
陆驿站将校服外套飞快地脱下来,他盖到白柳单薄的肩膀上,又是无奈又是怒隐忍:“我不是和你说了好多遍,遇到这种事情就来找我吗?我和山上的保安打过招呼,你来他可以放……”
“不一定会放。”点点醒到上头的陆驿站,她走上前一步,望着白柳的双眼,很认真地问白柳,“我知你上山比较困难,但如果你需要,我和陆驿站都可以逃课下来陪你处理这些问题。”
“你需要吗?”
白柳回望点的眼睛,他静了很久:“我不需要。”
陆驿站急得打断白柳的话:“都这了!你还逞什么强!”
“嗯。”点就像是完全当陆驿站不存在一,她白柳点点头,“那等你需要再说。”
陆驿站急得猛转头看向点:“还等他需要再说?!再这下去白柳要是被他们『逼』得变……”
“变什么?”点发内地疑『惑』,她望向陆驿站,目光坦『荡』澄澈,“我真不觉得白柳会因为这个情况有什么变化,这情况也没什么啊,就是一群傻『逼』在搞事而已。”
“我不觉得就这么一点事情,就能改变白柳,再说了,白柳如果需要他会和我们说,他又不是孤立无援在抗这些东。”
“我们都会永远地站在他这一边啊,陆驿站。”
陆驿站一静,他的情绪顿时消减下去,怔然地松开紧紧地卡住了白柳肩膀的右手,垂下了头:“……我知了,是我岔了。”
“你知你是从小和白柳一起长大的,会很『操』他,但你总不能永远把白柳当成个孩子来待。”点叉腰装模作地叹,眼里却是含着意的,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垂头丧的陆驿站的后脑勺,“他也会长大的啊。”
“他会从一个很好的小孩子,变成一个很好的成年人。”
“你不觉得这变化很有意思吗?”
点抬起头来,她着举起手臂,将手里的冰激凌推到了白柳面前。
冰激凌上的蜡烛融化了一半多了,蜡烛上的光亮越发明显,摇摇晃晃地照耀在了白柳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
他湿透的发尾正一滴一滴往下滴水,他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站在他面前的点和陆驿站。
“十八岁生日快乐,成年礼快乐,白柳。”
“吹灭蜡烛,许个愿望,然后吃一口你的生日冰激凌吧!”
白柳闭了闭眼睛,然后缓慢地吹灭蜡烛,扯掉了蜡烛,他张口咬了一口这支快要融化冰激凌。
点凑到他旁边,眼睛亮闪闪地问他:“什么味的?”
“草莓。”白柳顿了顿,“不是你们买的吗?没看包装纸?”
“问一句嘛。”点锲而不舍地追问,“许的啥愿望啊,有没有我和老陆啊?”
白柳静了很久很久,他张了张口,好像要说出什么,但最终只是冷淡地又咬了一口冰激凌:“什么都没许。”
“要是向什么所谓的许愿就能成功,你们和我都没有必要高考了。”
点托腮叹息:“你好现一人,白柳,许愿只是一个寄托,我不信你没许,快说有没有我们!”
白柳又静了很久,他的发尾又滴落了一滴水,然后他垂下眼眸,看向己手里融化得快要变形的冰激凌,轻声说:
“我许愿……希望明年你们能给我买不是草莓味的冰激凌。”
“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