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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邪神祭·船屋(日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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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被选中的祭品本来被选中还很兴奋,????骤然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白柳倒是波澜不惊地拉着呆愣的苍太踏入了房间,向这些死去的北原家的祭品们微微欠身地鞠了个躬。

    老仆人神色淡漠地摁着另外两个没反应过来的小孩向这些神社内的祭品鞠躬行礼:“向你为北原家玉碎的前辈们致敬吧。”

    两个孩子从神社走出来的时候神色恍惚,????肩膀都是颤抖的。

    这和他们想象的优渥的人上人生活好像不太一样。

    老仆人好似没看到这两个孩子骤变的神色,弓着身子继续小碎步,????迈得极快地向前走:“祭品大人们的居所在北原家最高的地方。”

    “那个地方也是最靠近神社的地方,????你们每天早上一起来就会看到鹿鸣最大的神社,也是即将献祭你们的地方。”

    “神社里有邪神大人美丽的躯体,????我们不能经常打扰,只有在每年的冬夏两季最热和最冷的时候,????县里会举行隆重的邪神祭,神社才会对外开放。”

    “船屋和豢养在各大家族里的祭品都会去神社里拜见邪神大人,????但邪神大人住在神龛里,只有足够痛苦的祭品的眼泪才能让他睁开眼睛醒来。”

    “平日祭品大人们不要往山上跑,邪神大人在沉睡,????不喜被叨唠,????神社的门一向都是锁着的,????不用做日常祈祷。”

    白柳眸光微动:“神社被锁着,那神社的钥匙在谁的手里呢?是在北原大人的手里吗?”

    老仆人的脚步一顿,????他斜眼看了一眼白柳:“是的。”

    “神社的钥匙会在每一年纳税最高的人手里,????前年是在御船家,????今年是北原家。”

    老仆人将白柳他们带到了一处较为偏僻高阔的阁楼,????弯腰扬手恭敬让开:“这就是各位祭品大人的居所了。”

    “虽然我理解各位祭品大人刚到北原家对这里很好奇,????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友善建议各位大人不要到处乱跑。”

    老仆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老朽而浑浊的眼睛:“入夜之后的北原家可是很危险的,如果各位祭品大人自己不小心枉死在什么怨灵手里,????尸体可是连北原家的神社都入不了的。”

    白柳注意到苍太和另外两个孩子被吓得脸色一白,立即大声应道:“是!”

    老仆人的眼珠子转到白柳身上:“白六大人呢?”

    白柳缓慢垂眸,语调顺从:“我会在这里好好供奉邪神大人的。”

    老仆人略显满意地收回视线,弯了弯腰,拉住门躬身离去:“一会儿我们会帮忙把各位大人在船屋的东西送过来,请各位早点休息吧。”

    北原家的人行动速度极快,说是一会儿就是一会儿,白柳他们入住这个阁楼不到十分钟,就犹豫寡言少语的佣人将白柳他们的行李搬了进来。

    苍太看见关在笼子里的小黑猫眼睛一亮,一打开刚想抱对方一下,结果小黑猫扭着屁股从笼子下面钻出来,音调高亢地咪了一声就往坐在阁楼窗边的白柳那边跑了。

    白柳用两指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聚拢在他脚边的两只猫,视线从推开的窗外,穿过渐渐昏黄漆黑的夜色,落在了丛林深处的鹿鸣神社里。

    苍太走到白六旁边,小声地问:“白六大人的爱人,就是住在那个神社里邪神吗?”

    “不是住。”白柳收回视线,眼神垂落到自己怀里的乖巧蹭手的小白猫上,“是被困在那个神社里。”

    “所以我要去把他带出来。”

    “……刚刚你问了神社的钥匙。”苍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白六你是要入夜之后去偷钥匙吗?”

    白柳平淡地嗯了一声。

    苍太瞬间紧绷:“但是那个老仆人说北原家晚上会有怨灵,白六你也不知道钥匙在北原家哪里,这风险太大了吧!”

    “这些都有办法解决。”白柳抬眸看了苍太一眼,“只要苍太你愿意帮我。”

    苍太一呆:“我要怎么帮你?”

    白柳:“在这里找出北原小葵。”

    入夜之后,北原家的庭院天色漆黑,草木在回廊上倒映出不详的暗影,假山石旁的石炉不分昼夜地工作着,闪烁着微弱的,宛如鬼火般的火,空气中蒸腾着一股粘稠又湿热的水蒸气。

    趁着夜色跑出来的苍太低着头在回廊上跑得飞快,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的景象,在心里快速默念着白柳交代他的事宜——

    ——北原小葵作为北原家的祭品之一,和她的弟弟都是第一年开展邪神祭的时候被北原家买进来的。

    而去年北原小葵的弟弟被献祭了。

    这位弟弟被北原家有意蓄养,身上背负了一年余接近两年份额的痛苦,一次性献祭换回的愿望直接让北原家发展成了鹿鸣县第一,足以看出这两年内小葵的弟弟在北原家过得有多么痛苦。

    那更不用说身上背了三年痛苦的小葵对北原家的价值有多大了,这绝对是北原家最有分量的祭品之一,难怪逃出去都被抓回来了。

    白柳撩起眼皮,平视着苍太:“神社的钥匙应该就在北原小葵,或者是北原小葵的弟弟身上。”

    苍太一愣,满是迷惑:“诶?!神社的钥匙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吗?为什么北原家会把钥匙放在祭品的身上?!”

    “因为他们是离神最近的人。”白柳望着苍太,“这是一个妄想自己离神越来越近的家族,他们把宅子修在可以仰视神居所的地方,将我们居住的阁楼修建得可以俯瞰神社,他们对邪神有一种极端的向往和崇拜,那么关住神的钥匙大概率也会放在离神最近的北原家的人身上,也就是祭品身上。”

    苍太还是有些犹豫:“可就算是放在祭品身上,为什么白六这么笃定小葵和他弟弟?北原家的祭品不止这几个啊……”

    “是不止这几个。”白柳语气平静,“但论起对北原家贡献最大的,最有纪念意义的,就是他们姐弟两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北原小葵和她的弟弟应该是北原家第一对【侍从】和【祭品】。”

    “他们是第一对代表北原家走进神社的祭品。”

    苍太现在都忘不了他当时听到白六这个判断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他如今走在温暖的夜色里,右手边庭院里的花在开,水在流,他深吸一口气,尽然是富贵暖和的香气,苍太却觉得这香气就像是祭品在痛苦嚎叫之时的怨气养出来的东西,表面暖意融融,实则寒气刺骨。

    白六说,北原小葵作为最高贵,最有价值,拥有三年痛苦熟成期的祭品,一定住在北原家最高,离神最近的阁楼上。

    苍太用各种借口绕着他们住的地方跑了两圈,终于看到了在他们所居住的阁楼对面,有一所建造得特别高的阁楼。

    这个阁楼上只有一个房间,就像是烽火台一样下方都是空的木架,只有一个长长的阶梯从阁楼的大门通往下方,阶梯入口处有两个佣人把守。

    苍太将自己偷偷隐匿在草木里,望着那两个侍卫,然后仰头看着那个门窗紧闭,修建奢华,周围堆满鲜花的木制阁楼。

    北原小葵就住在那里。

    “简直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样。”苍太有些恍惚地轻语,“但其实只是个祭品而已……”

    说完,苍太在草丛中蹲下,开始耐心地等待。

    入夜之后,这些佣人应该会离开把守处,因为庭院里有怨灵游荡,他们应该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或者是就近住在侧室看守小葵。

    果然,没一会儿,这两个佣人便爬上了阁楼,一左一右地进入侧室睡了。

    苍太长舒一口气,他在草丛中潜心,吊在阶梯的背面,咬牙一梯一梯子地爬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抓住窗台的缝隙,轻轻叩响了一下。

    “小葵。”苍太非常轻声地贴在窗边询问,“我是苍太,你在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太以为小葵不会开窗,窗户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穿着贴身衬衣,脸色憔悴而惨白的小葵出现在了窗边,她语气冷漠:“你来干什么?是北原家玩的什么哄我逃跑又抓回来,然后让我更痛苦的新把戏吗?”

    苍太一怔,还没等他开口,北原小葵就又要漠然地把窗户关上了,他一急,强行地翻身闯入了小葵的居室内,一边解释一边摇头:“不是,我是被北原家选中的侍从。”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祭品大人,也就是白六,他想要神社的钥匙。”

    苍太急切地望着小葵,双手合十地拜托:“他说你会帮我的,钥匙在你身上吗?”

    小葵一静:“白六,他让你来找我要神社的钥匙干什么?”

    苍太挠挠头,思前想去还是选择如实以高:“他说神社里的邪神大人是他的爱人,他要带对方私奔。”

    虽然白柳没有说得这么直接,但在苍太这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小葵脸色一变又一怔,她仿佛像是真的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一样拍着地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带邪神私奔……哈哈,哈哈哈!”

    这可把苍太吓得不轻,跪着上前捂住小葵的嘴:“别笑了!要是等下把佣人招过来就完蛋了!”

    “不会的。”小葵懒懒地仰天躺在地面,双目失去焦距地望着阁楼的天花板,喃喃自语,“我经常半夜这样神经病地笑,他们不会管的。”

    “他们只需要确保我活着,我痛苦着,就可以了。”

    苍太又是神色复杂,又是满心疑惑:“你刚刚在笑什么?”

    “笑白六随便编了一个谎话你就信了。”小葵懒散地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眼泪,“他和邪神不可能是恋人的,更不用说带邪神私奔了。”

    苍太不服,他反驳:“但是白六大人说起邪神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认真!”

    “认真嘛……”小葵恍然轻语,“我弟弟也是个很认真的人,他曾经也说要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苍太一顿,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你和你弟弟,也是一对祭品和侍从吗?”

    小葵闭了闭眼:“嗯。”

    “我是祭品,他是侍从。”

    “我弟弟小我三岁,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的,无法理解很多事情所涵盖的意义,所以也很难痛苦起来,就算被北原家的人折磨了,殴打得浑身是血,但过一会儿见到我又破涕为笑,抱着我喊姐姐,和我撒娇了。”

    “他只懂痛,不懂苦的。”

    眼泪从小葵紧闭的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但我看他那样,我很害怕,我一直很痛苦。”

    “就算被同样的折磨,我的痛苦也远胜于他,就好像他不懂的那份痛苦也转移到了我身上,所以我一直是祭品。”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等到有一天我被献祭,他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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