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极其痛苦的事,即便李相会对她又打又骂,她也绝对生生受着!
她要还债!
为自己还债!
也为那个人还债!
奏乐倏停,殿堂内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静悄了声,齐齐朝玉阶最上方的女子看去。
今日的妡媛穿着一身衬着明黄色的黑袍,纯金丝绣在袍领和袍袖,大大的袍裙上布着一朵金黄色的牡丹,整个人气质贵比皇后,但偏偏脸上那抹面纱让人看不清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只见妡媛将怀中的稚子给一旁的嬤嬤抱着,起身便朝玉阶台前走去,将整个殿堂都看的一清二楚,眉眼里的威仪不怒自威,“.....今日召集众臣,不仅是因为西陇幼帝平安喜乐满300天的大喜日子,本宫还有一件关乎西陇国运的大事要宣布!”
众人齐齐望去。
冷弥浅瞥眼瞧去,手中清酒在半空中一滞。
李相则是充耳不闻,只是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
女子声音在殿堂中清脆洪亮,“.....我西陇皇族血脉未尽,先皇第七子玄澈安然归朝!”
一语毕,众人惊愣,落杯声,错愕声,声声交错。
似乎很满意众人的讶然神色,妡媛别有心思的朝李相看了看,眼里多了一抹算计,随即瞥眼朝一侧的太监看去,“宣!”
太监得令,深深一鞠躬,便扬高了声朝殿外宣去,“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宣先太上皇第七子玄澈————!”
一声接一声的宣旨从殿堂内扬到殿外,不消片刻,一抹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堂门口。
男子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周身萦绕着一股不敢让人直视的贵气。
一时间,朝堂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似乎不敢相信先太上皇竟然除了妡媛公主以外,还有七皇子在世!
“七、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一位老臣不敢置信的唤出了声。
“对对对!是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另外一位老臣也激动的出声附和。
“是七殿下!真是七殿下!!”
随着玄澈慢慢迈上玉阶,愈来愈多的朝臣也纷纷出声附和。
冷弥浅冷眼旁观。
李相也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只是视线落在玄澈身上,眸里的神情瞬时有些复杂。
他的墨儿当初为了挤进皇族,不惜以身犯险研习巫灵之术,他的墨儿虽然有时木讷,但人却聪明无比,过目不忘,那巫灵之术竟是习得半年便小有所成。
他曾亲眼见墨儿对先太上皇动用巫蛊之术,让先太上皇在浑浑噩噩中写下血书告罪天下。
他更是清楚先皇之所以让墨儿监朝成为摄政王,也是因为墨儿动用了移形换影之术,让假的先皇临朝亲自宣旨瞒骗众人。
当他收到墨儿的飞鸽信,说遇险只能金蝉脱壳,让他之后无论听到怎样的消息都切不可信,他会以新身份回归西陇,再与他相认。
当时他还不尽解其意,唯一放心的便是他的墨儿聪慧无比,必定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