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弦不可能和爷爷争抢家主之位的归属权!
裴锦弦不回国,小单就必须回国。
小单现在在马赛,却也是支持他们不复婚。
难道是爷爷做了什么决定?
申青抱着裴小单的手,紧了紧,似乎担心手中的孩子会突然从怀中溜掉一般。
拥有过,惶怕失去……
裴锦弦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裴海往那一堆画着画的孩子中走去,赶紧追了上去!若爷爷见到叶筱,会怎么样?
他还是晚了一步,裴海已经站在了叶筱指着的画架旁。
叶筱恍一见裴海,紧张得退了一小步,她已经不叫裴锦弦和申青为“大哥”“大嫂”,可是当她看到裴海的时候,喉咙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爷爷。”
裴海站在画架旁,看着叶筱一直在给画画的孩子比划,他知道,那是手语。当叶筱喊了他的时候,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方才他竟然以为叶筱不会说话了,拨着佛珠的手都有了汗渍。
“过得还好吗?”老人苍目噙笑,在逆光中慈爱温和,他看了叶筱很久,才问了这一句。
她亦温婉应道,“谢谢爷爷挂念,小筱过得很好。”
“小筱啊,锦枫满世界的找你……”
后来叶筱低下头,嗫嚅着说了句,“爷爷,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裴海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看似坦然,也难掩遗憾,“过得好就行,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
裴锦弦追上来的时候,裴海只是问了叶筱在做什么,叶筱如实回答,裴海又主动问了叶筱的手机号码,并保证不会告诉锦枫那个逆孙。叶筱才将自己的号码留给了裴海。
裴海存下号码后转身对裴锦弦说,“小筱现在做的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就算她和锦枫不在一起了,她以前也喊你一声大哥,这些事,你当帮衬着些。”
叶筱当即明白了裴海的话,方要摆手推拒,裴锦弦已经应下来,“爷爷放心吧,这事情我会安排下来。”
裴海和裴锦弦离开,叶筱怔怔的望着那个背影,鼻腔突然感到酸痛。
港口密密麻麻的摆着船只,被浪抬得起伏。
裴海走路依旧不紧不慢,裴锦弦终是忍不住问,“爷爷,小单如今这态度,是您教的吧?”
裴海转头睨一眼裴锦弦,有些好笑的着着他,“小单之前的态度,难道不是你教的?”
裴锦弦眼底眸色微深,忽而一笑,“爷爷,您也真是,我原想让您老人家帮帮我。”
“求人不如求己。”裴海撂下这么一句话,加快了脚步,走出两步后,又道,“当初我不准裴家的生意往法国开展,现在倒好了,裴家的孩子一个二个的往法国跑,你们若是不来,怎么会被困?”
裴锦弦追上去,“爷爷,您不要这样迷信,当年奶奶……”
裴海停叹了一声,“锦弦啊,其实当年锦枫也带着小筱来过法国。你们啊,个个都不听我的话。
我从小不让你们到法国,你十三岁就偷偷摸摸的跟着远航往这边跑。
阿青离开G城也往法国跑。
锦枫追小筱的时候,也带她到法国看薰衣草。
你们都觉得这个地方每个城市都是浪漫的,可是你们哪个不苦?
我的话,你们从来不听,不让你们去的地方你们偏去。不让你们手足相残,你们偏残。不让你们夫妻离异,你们偏离。不过凡事你们不经历怎么知道那些事是做不得的?”
裴锦弦突然身躯猛怔!“爷爷?”
裴海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被海风吹进了裴锦弦的耳朵,“当年,你二爷爷拿枪指着我的头。可你不知道,你三爷爷在年轻时为了你奶奶,差点放火把我烧死在梧桐苑。可过后,他又冒着火把我救出来,他的后背烧伤一大片,那时候若不是他幡然悔悟,我根本看不到你出生。
锦弦,兄弟之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长辈哪有不偏心的,谁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一碗水端平?总有不平,总有妒忌,人非圣贤,总有歹念。但是……”裴海这才转过身来,目光静然如水,“血浓于水啊。”
裴锦弦突然感觉到,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何必说出这些话,连当年三爷爷觊觎奶奶的事,他都会讲出来,裴宅里生活几十年,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这等同于秘辛的事,爷爷却在这种时候讲了出来!
但是面对这些话,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锦弦,年底之前把阿青带回国去。”
裴锦弦无奈叹道,“她现在对我很排斥。”
裴海突然一笑,“她排斥的是你们的过去,但你们有现在,还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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