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护国寺的人招来了
刚刚放火是生怕那男子外头还有同伙,看看能不能借火势把人惊走,可如今收拾了那家伙,沈悦不禁满心后悔了起来。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让她一下子一颗心沉到谷底的事情又发生了。那虚掩着的侧门竟是被人缓缓推了开来。她几乎下意识地连退几步,可身上抱着那么重的一个人,唯一的短刀又正在腰间,无论怎么想那胜算都是渺茫得很。因而,当一个人影闪进来时,她索性松手放下了张婧璇,把刀掣在手中,可一看清楚来人,她立时大喜。
“干娘”
李庆娘也只是不放心过来瞧瞧,发现里头起烟就不由自主地推开了侧门想打探打探,此时看到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沙弥,尽管还不明白是怎的一回事,可见沈悦身旁还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少女,她当机立断上前一把抱起了人,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废话少说,咱们先走”
就在两人先后快速出门之后,月亮门外头终于传来了一阵喧哗,却是有人已经循着烟雾赶了过来,紧跟着,就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显见是在月亮门边行发现了那个戴斗笠的男子。随着好几个僧人冲进了院子,地上那死透了的小沙弥立时被人发现了,一时之间,各式各样的大呼小叫响彻了整个院子,很快就连主持和尚都给惊动了。
而从侧门离开的沈悦却是顾不得寺中会是怎样的一场乱象了。跟在李庆娘后头绕过一处夹道,她就看到了一辆停在那儿的马车,还不等她们走到马车前头,就只见车帘一拨,竟是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眼瞅着人迅速跳下车来,她想起刚刚那倏忽间的一幕一幕,突然只觉得鼻子发酸,不等他快步来到跟前,她就三两步冲了过去。
“这儿不能久留,寺中应该已经发现出事了,咱们先走”
尽管不知道出了怎样的事,可好端端的李庆娘把张婧璇抱了出来,沈悦连小袄都脱了,衣衫不整的样子显见是经过了一场打斗,徐勋哪里不知道事情有变,连忙一手揽着沈悦上了车。坐在车夫位子上的慧通也知道此刻不比同时,娴熟的几个架势过后,马车便立时从前头驶了出去,拐了几个弯子就到了事先预备好的一处院落中。…。
把马车驶进了院子里,随即又关上了大门,等李庆娘抱着那位寿宁侯府大小姐进屋去安置了,徐勋才有功夫问沈悦事情经过。听小丫头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说明白了,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面沉吟,一面用手紧紧揽住了怀里的人。
“悦儿,今天真是多亏的有你,否则就要出大事了”察觉到小丫头的身子亦是微微颤抖,他便把人松开了些许,又问道,“怕不怕?”
“那时候不觉得怕,可现在怕极了”沈悦深深吸了一口气,脑袋就这么挨着徐勋的肩膀,“从前虽说也不是没打过架,可就是市井那些欺软怕硬的混混,再加上一直都有干娘跟着,今天才是我第一回……我生怕那人难对付,又是偷袭又是扬沙又是……”她一时打了个顿,有些心虚地隐下了自己那狠招,随即才忿恨地骂道,“竟然算计到女流身上,真不要脸”
“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脸?”
冷笑了一声后,徐勋便松开了沈悦,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和你干娘先留在这儿守着那位轻信的大小姐,我现在立马就带着和尚去护国寺。发生这么大事情,里头必然一团糟,再加上张婧璇失踪了,你又不见了,十有八九要拖累到如意。”
“好,那你去”
拉过小丫头,又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记,徐勋才转身快步往外走。到了宅子门外,见慧通已经赫然换了一身西厂装束,两匹坐骑也已经预备停当,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反身关上大门,就快步来到坐骑旁边踩着马镫翻身跃了上去。
两人为了避免麻烦,有意兜了一个圈子过去,在路上徐勋就长话短说把事情始末都说了,果然引得慧通大为震惊。等两人到了护国寺门口,就只见这里已经是一团乱,知客僧根本连个踪影都不见,倒是进进出出的仆妇都在大呼小叫。还是瞧见他和慧通两个大男人径直闯了进来,方才有人上来阻拦。还不等徐勋报名,眼尖的钱妈妈就一溜烟跑了上来。
“平北伯,幸好是你来了,老天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我是在路上遇见偷偷从寺里溜出来逛庙会的大小姐,这才知道寿宁侯夫人在护国寺,看你这样子,这护国寺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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