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陆冰雁这个名字有些俗气,于是将二字颠倒,于是就成了今日的陆雁冰,“冰雁”便成了她的字,合起来还是名字。至于他们师父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从不过分苛求,就如李太一给自己取表字“东皇”,也不曾多说什么。
平心而论,李玄都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么称呼她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陆雁冰立时心生疑窦,毕竟两人在不久前还打生打死,如今又兄妹情深,都不是小孩子了,谁信呐?
陆雁冰警惕道:“师兄有话请讲。”
李玄都也觉得自己如此有些突兀,不过还是尽量和颜悦色道:“你如今还在青鸾卫都督府中任职?”
陆雁冰惜字如金道:“是。”
李玄都道:“有没有想过日后应当如何?”
陆雁冰想了想,道:“现在如何,以后如何。”
李玄都叹道:“没想过嫁人?”
陆雁冰一怔,然后脸色冰冷一片,冷冷道:“这个就不劳师兄操心了。”
这也不怪陆雁冰恼怒,在一众师兄弟中,李玄都与陆雁冰的年龄相近,张海石甚至生出过将两人撮合在一起的念头,只是两人性情实在不合,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玄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青鸾卫的风评如何,你也应该知道,何苦做那朝廷鹰犬。”
陆雁冰沉默不语。
李玄都继续说道:“秦都督和景修已经去往辽东,你作何想?”
陆雁冰答非所问道:“师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玄都一怔:“怎么说?”
陆雁冰轻声道:“在青鸾卫中任职,岂是我能做主的?做不做这个朝廷鹰犬,非是我的本意。只是既然做了,那就力求做好。”
李玄都一怔,继而叹息道:“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陆雁冰亦是轻叹一声:“师兄体谅就好。”
李玄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名叫白绢的女子?”
陆雁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语气中难掩惊讶道:“师兄如何知道白绢这个名字的?”
李玄都如实相告道:“在路过归德府的时候,曾经遇到一名女子被忘情宗的韩邀月追杀,我也被牵扯其中,由此相识。”
“又是这个韩邀月,着实是阴魂不散,分明跟三师兄是一个年纪的人,却还对人家纠缠不休。”陆雁冰笑了一声:“师兄这是英雄救美了。”
李玄都道:“平心而论,我不是英雄,她……似乎也不是美人。”
陆雁冰讶异道:“师兄的目光竟然如此高了?”
李玄都疑惑道:“难道不是师妹的眼睛也不太好了?”
两人聊天总是如此,容易把天聊死。
陆雁冰被噎了一下,顿时不想搭理他了。
虽然李玄都比李天一稍好一点,但也相当有限,还有二师兄和三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真觉得自己在这群老少大小皆有的师兄师弟之中,真是磨练出一副虚怀若谷的好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