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麒直接上了马车,却在大街上转悠一圈之后,去了相府。
如今轩王失势,冷相对于慕容麒这个女婿,越发地殷勤,见到他就立即命人备下丰盛的酒席,留二人在相府用膳。
慕容麒陪着冷清鹤与冷相说话,到了晚膳时候,冷清骄方才回来。
清欢就在前面候着他呢。
两人见面,一前一后,避开人多眼杂的地界儿,寻个僻静处说话。
清骄不用冷清欢问,便主动道:“今日邢尚书先是问清了轩王妃事发经过,然后就直接去审问南诏那位那扎一诺公主去了。
那位公主只说他们二人无权审问她,除此之外便一言不发,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好,有气无力的。”
清欢也觉得这那扎一诺最近看起来似乎有点身体虚弱,总是无精打采的,如同被霜打过。
不过她还真的够傲气,如今都已经被关押在柴房里面了,竟然也不为自己争辩,不阐述事实,她就不怕邢尚书与大理寺卿二人为了交差,直接给她定罪么?
以前老爷子留她性命,那是尚且还有利用的价值,如今竟然有人控制轩王刺杀自己,这已经触犯了老爷子的大忌,老爷子恼羞成怒之下肯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假如一旦她的罪名落实,长安即便立即杀了她,南诏也没有话说。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就是那扎一诺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地方,有骨气,敢担当,水做的肉,钢铁的骨。
清欢将自己心里的猜测没有隐瞒,如实告诉清骄:“这一次轩王刺杀皇上,应当是有人给轩王下了蛊。我与麒王爷全都觉得,此人与杀害漠北俘虏之人乃是一人。
而这个案子,皇上又交给了邢尚书审问,我怀疑,对方会不会通过邢尚书从中暗地里做什么手脚。所以才特意来找你,让你这些时日一定要留心,看看那邢尚书有什么异常之处。”
冷清骄虽然跟着邢尚书,但是对于这个案情并不是很了解,听清欢一说,不过是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您的意思是说,假如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会有什么线索或者进展,对那幕后之人不利,那人一定会利用邢尚书进行毁灭罪证,或者杀人灭口,就像上个案子一样,是不是?”
这话,虽说清欢也是这样想,但是从冷清骄的口中说出来,清欢却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仔细地去回想,方才心里恍然。
上次漠北俘虏一事,那扎一诺就曾经怀疑过,刑部里有人杀害孙石头,是有意替冷清骄开脱。面对刑部尚书的审问,她缄默不言,是不是,心有忌惮?
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拒绝邢尚书的审讯?
否则,万一招认了什么不该招认的线索,她就只有被灭口的死路一条。
清欢点点头:“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这些时日邢尚书接触的人,就有可能是幕后指使。”
清骄面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兴奋:“大姐放心,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盯紧了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邢尚书在刑部势力根深蒂固,里里外外都是他的耳目,你也一定要小心。”
冷清骄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声音:“这些时日,我趁着去天牢的机会,刻意接近原来的司狱。他最初对我很有戒心,对于孙石头的事情绝口不提。你说我要不要向着他透露实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