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谙达王子的惊讶也不过是一闪而过,随即不惊不慌,一脸的胜券在握,铿锵道:“分明是这个奴才胡说八道,鲁大人一直追随小王左右,绝无可能半途失踪,皇上见到鲁大人就知道我所言不假了。”
皇帝淡淡地挑眉:“那好,就请鲁大人进殿亲自对质吧。”
一声令下,漠北使臣便奉命抬了一个担架上来,担架上面还躺着一个人,直接进殿,将担架搁在了地上。
皇帝老爷子诧异地瞅了一眼,示意慕容麒上前看个究竟。
慕容麒得到命令,上前两步,低头一瞅,不由就是一愣。
担架上躺着的,分明就是鲁大人,不过口舌歪斜,唇角流涎,一看就是中风偏瘫之相。
这厮前两日与自己交手,逃得比兔子还快,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幅形容?
他微蹙剑眉:“鲁大人!”
鲁大人瞅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否识得,口中“呜呜”出声,涎水流得更加热闹,就跟个痴傻的痴呆儿一般。
慕容麒不由心中一沉。原本以为今日胜券在握,必然能让鲁大人坦白认罪,没想到竟然节外生枝,变成这样。
皇帝老爷子不用问慕容麒,也知道担架上的人是谁了。
难怪漠北人有恃无恐,原来这个才是最大的底牌。
这鲁大人或许就是装的,希望借此来逃避审讯。当然,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最大的可能,是漠北人担心鲁大人落在长安人手里,叛变漠北,助长安一臂之力,因此,狡兔死,走狗烹,对着鲁大人下了毒手,如今就是废人一个。
要杀要剐,长安随意。
这就叫棋差一招啊,皇帝老爷子盘算得挺好,没想到漠北人同样心狠手辣,早有准备。
“谙达王子,鲁大人这是......”皇帝老爷子还装得漫不经心。
谙达王子惋惜道:“他许是得知自己被冤枉,一时间心急,气血上涌,中风痴傻了。早就不良于行,生活不能自理。就连一日三餐都要士兵喂食,脑子也糊涂了。所以一直待在马车里,不曾露面,如何能偷梁换柱,跑来长安为非作歹?”
皇帝老爷子也惋惜轻叹:“中风之症可不好医,不知道谙达王子可寻大夫给看诊过?”
谙达王子点头:“随行有大夫。但是他这症状有点严重,即便是治上三年五载,只怕也没有什么效果。他鞍前马后地追随小王许多年,深感痛心。”
一副老虎挂念珠假慈悲之态。
皇帝安慰道:“谙达王子也别着急,朕宫中良医如云,有擅长此症者,待朕宣御医前来为鲁大人看诊。”
言罢吩咐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御医便奉命前来。手提药箱,行过大礼之后,上前给鲁大人诊脉,然后用银针刺穴,半晌沉吟不语。
“如何?”皇帝老爷子沉声问道。
御医有点为难:“既非风邪入中,也不是肝肾阴虚,脉象也没有风痰上扰的脉滑之相。臣看不出这位大人中风的病因,不知应当如何用药。顶多只能行五行针,疏通脉络,驱散淤堵,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