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故土难离,想方设法地返回南诏。谁想到,她竟然唐突地提出婚嫁,扎根长安。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假如那扎一诺真的留下当质子的话,皇帝不可能让她一辈子不嫁,早晚要为她赐婚。不过,那扎一诺为何如此操之过急呢?
按照常理而言,她最起码要等安顿下来,对长安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有了意中人,再提出来,岂不是对自己更负责吗?
再不济,也要等和谈之后,那夜白身体康复,再做打算也不迟啊。什么长兄做主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
皇帝颔首道:“公主言之有理,朕早日为公主赐婚,太子殿下返回南诏也可以高枕无忧。不过这赐婚人选,无论出身,还是人品,才华都要出类拔萃,独一无二,才配得上南诏飞出的这只金凤凰,还要容朕为公主仔细挑选。”
那扎一诺冲着皇帝福身谢恩:“一诺谢过皇上恩准,一诺生来不喜欢才高八斗的文弱书生,唯独最是羡慕盖世英豪,驰骋沙场的马上英雄,对一人初见倾心,一往情深,早就倾慕已久。”
冷清欢心里突然就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有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头狂奔而过,踏得心尖生疼。
那扎一诺从未与长安朝堂上的人打过交道,马上英雄能认识谁?
不好了,这丫头怕是盯上了自己碗里的肉。
果真,皇帝的目光从她这里飞快地扫过去,装作没有猜到,问那扎一诺:“是吗?不知道公主所说的,究竟是哪家公子?若是般配,朕来为你做主。”
整个明德殿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看着那扎一诺,等着她揭晓最后的答案。
南诏公主,寻常人,谁若是娶了她,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以后的仕途,怕是就要受限,当一辈子的皇帝眼线了。
尤其是武将,枕边睡着个南诏细作,皇帝还能委以重任吗?这身份太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普通人是祸事,但若是足够尊贵,譬如几位皇子,那就另当一说。
慕容麒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低垂着眼帘,眸光晦暗不明,显然也有些警惕起来。
他没有抬脸,而那扎一诺却将脸转过来,望着慕容麒,抬起纤纤细指,指向他这里,极其笃定地道:“一诺一直爱慕的不是别人,正是麒王爷。从在战场上第一眼见到他,英姿勃发,英勇神武,一诺便喜欢上了他。他在战场上射中我的那一箭,更是令一诺情根深种,朝思暮想。
只可惜,两国交恶,有国仇在身,势不两立,所以羞于出口,不敢表露分毫。幸而能有今日这机会,皇上愿意为一诺做主,所以斗胆说出口。一诺希望能嫁入麒王府,与麒王爷携手并肩,举案齐眉。”
这一番话,非但在大殿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慕容麒这里,更是紧张地瞅了冷清欢一眼,有点担心清欢会误会什么。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勾引她的话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冷清欢误会倒是没有误会什么,人家上赶着倒贴上来,第一眼就见色起意,喜欢“上”了他,咱也没有办法。她就是郁闷了,慕容麒当初那一箭,偏个位置,直接给她一箭封喉不香么?
这又不是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下去疼得撕心裂肺的,还能令中箭的人暗生情愫,开什么玩笑?
这位一诺公主有受虐倾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