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恨不能从喉咙里蹦出来,发出愉悦到极点的尖叫。
可惜,这声音,同样像浪花一样,被拍在岸上,被粉碎得细细密密。
细碎的莺歌燕啼,逗引得慕容麒头上热汗涔涔。
和暖春风骤然化作疾风骤雨,掀起飞沙走石。如同擂响了轰鸣战鼓,兵临城下,半城烟沙,奋不顾身地攻城略地,霸道地侵占对方的领地,不容反抗。
冷清欢紧咬着下唇,蹙起一双含烟眉,一双原本明澈的眸子里,似乎也氤氲了江南的烟雨,垂柳的妖娆,春意盎然。
床帐荡漾起来,流苏晃得就像是美人的水蛇腰。
影影重重的帐影里,一双玲珑玉足高高地抬起,无意间撑开了床帐之间的空隙。
慕容麒汗湿的脊背,紧紧地绷成一弯弓。稍纵即逝。
世间最美,莫过于烛下美人影,帐中美人音。
良宵佳人,千金不换。
行宫里,篝火点起来,仇司少与于副将几人围着篝火而坐,将行宫里的美酒斟倒在碗里,一扬脖子,热辣的酒液就顺着喉咙灌进肚子。
架子上烤着的肉已经熟了,吱吱地冒油,掉进火堆里,就腾起一阵青烟。
仇司少从腰间摸出一管唢呐,搁在唇边,使劲儿鼓足了气,将腮帮子都撑了起来,却沮丧地丢到了一边。
“算了,没劲儿。”
沈临风叹口气,将手里二胡的弓弦拉了拉,就跟被掐住了脖子打鸣的公鸡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于副将赶紧堵住了耳朵。
“我怕,你们没打扰了王爷的雅兴,倒是把自己膈应死了。这调调,是人听的吗?”
沈临风瞅了仇司少一眼,点头:“的确,只有街边要饭的,才会拉这个玩意儿,听着就凄惨。”
仇司少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要的就是这给人送终的调调,难不成我还给两人敲锣打鼓放鞭炮庆贺不成?”
一曲唢呐,正好埋葬自己还未开始就夭折的感情。
于副将撇嘴:“这个时候漫说敲锣打鼓了,就是往屋子里丢一个震天雷,我家王爷估计都置之不理。”
仇司少“嘿嘿”一笑:“震天雷没有,不过这烟雾弹,我倒是会做,冷清欢教我的。”
于副将一缩脖子:“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损呢?五年前你带走了我家王妃娘娘,害得我家王爷郁郁寡欢了五年,如今人家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你竟然还使坏。你一个烟雾弹下去试试,我家王爷许是不会将你怎么着,王妃娘娘那里可就不好说了,她一发火,六亲不认。”
仇司少咂摸咂摸嘴:“可我咋就觉得这么不甘心的呢,就跟自己辛苦养大的猪被别人家白菜拱了似的。”
可问题是,你这猪仔原本就不是自家的啊。
沈临风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实在睡不着,要不,我找个人来陪陪你、”
于副将顿时就来了精神:“这南诏的美人细皮嫩肉的挺不错。”
仇司少一咬牙:“也成,问问她们谁会拉二胡,吹唢呐,过来给咱们助助兴。今儿喝个痛快,明日带着酒劲儿,也好杀入那南诏都城,让他们瞧瞧小爷我的厉害。”
唢呐下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哪里还能激起男儿的万丈豪情?
这娃怕不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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