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假如是敌人,未免有些太可怕。太聪明的人,她冷清欢既不想为敌,也不想交朋友,敬而远之最好。
“公子谬赞,良姜惭愧。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就不留楚公子吃茶,恕不远送。”
这么明显的疏离,病秧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就像是没有听懂。
“良姜夫人的药简直就是药到病除,楚某感觉浑身舒泰不少。今日前来,还想冒昧地向着良姜夫人讨要一个治愈良方。”
冷清欢摇头:“请恕良姜才疏学浅无能,不能为公子分忧。所赠之药也不过只能减轻并发症状,不能根除。”
病秧子明显有些失望:“楚某先天不足,府上大夫断言,怕是活不过三载,所以时常忧心。假如良姜夫人能救楚某一命,楚某当感激不尽,愿将数万家产拱手相让。”
四周一片惊呼之声。
此人出手如此阔绰,还不知道他家底如何殷实。假如救他一命,就能换取后半生荣华富贵,谁不愿意?
冷清欢却不以为意,姐儿自己本身就是豪门,一生衣食无忧,还会被你的金钱迷惑么?
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打听我的消息,明显图谋不轨,怕是将自己当做了贪图金银,爱慕虚荣之人,所以一再用金银引诱。姐很不舒服。
“金银珠宝谁人不爱?可惜心有余力不足,让楚公子失望了。”
一番推拒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病秧子深吸两口气,有些气喘,生气了。
“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本公子。”
“那只是因为楚公子以前没有遇到过我。”
“你在玩欲擒故纵?”
冷清欢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楚公子此话从何说起?我量力而行难道也有不对?”
病秧子懒洋洋地坐直了身子,他膝盖上的那只懒猫立即识相地跳到了他的脚下。病秧子起身,在貌美如花的婢女搀扶下,步下肩辇,朝着冷清欢风吹杨柳一般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然后勾唇邪肆一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本公子对你很有兴趣,难道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祖宗八辈都快被你扒出来了。
而且,您老人家这腿脚好好的,日常出行,坐着个轮椅装瘫子又是什么套路?
冷清欢“嘿嘿”一笑:“你缺轿夫了?我力气小,这活干不了。”
“本公子身边不缺人,床上缺人。跟着本公子,锦衣玉食。”
床上缺人?您老这身板,怕是烂泥扶不上床吧?
冷清欢眨眨眼睛:“你将我的来历打探得这么清楚,难道就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你觉得,我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谁是芝麻谁是西瓜,你确定你认清了吗?一个小小的仇司少,就能让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好狂妄的口气!
冷清欢觉得,自己可能遇到骗子了。长安有权有势有钱的,自己即便不认识,那也好歹有耳闻啊,这位老兄又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这里装大头蒜。
像极了那些拼团装a傍富婆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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