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人辱骂编排?”
时雍心底微涩,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抬了抬眉,才又抿唇说道:“侯爷,恕我直言。这几日下来,大家都很辛劳,冒着染疫的风险,没日没夜的奔波,好些人鞋底都要磨穿了,这么折腾,一日只得睡两三个时辰人非圣贤,有埋怨是常情。依我之见,侯爷不仅不该惩罚他们,反而该嘉奖。当然,若是骂骂我,能让他们心里舒坦一点,我没有关系。”
赵胤的眼里浮上一抹水波,幽深难辨。
时雍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着,丝毫不露怯,也没有因为拂了他的好意而内疚。坦坦荡荡,怎么想就怎么说,没什么可避的。
“侯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也去歇了吧。我再把今日上报的医档看一看。这次的疫症,目前没有特效药,但几种不同的方剂,总有优劣,可择其优,再找方向”
她说得认真,提到疫情,眼睛里仿佛有光。
其实,她才是磨破鞋底,每日睡两三个时辰的人。
赵胤不动声色地看她片刻,身子突然前倾,趁时雍不注意就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掌心里,揉搓一下,似乎仍不能解心中之意,顺势一拉便将她拽入怀里,一言不发地紧紧搂住。
“喂”
时雍惊惧,条件反射地推拒。
“防疫章程”
“我洗手了。”
“可是”
“熏蒸了。”
“赵胤!”
“也戴口罩了,还穿了罩袍。”
不轻不重地说着,他双臂再次紧了紧。
“别动。”
“”
时雍僵硬地站着,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鸡犬不宁的五天里,两个人各自忙碌,偶尔碰头,但都保持着防疫要求的“三尺距离”,更没有身体的接触,时雍每每看到赵胤,他那张脸也多是严肃冷峻,没有波澜也无温情的模样。
因此,她并不能确定他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难不成是想那事了?
她知道男人与女人生理上的不同,在夫妻之事上,男人远比女人更为热衷。往常赵胤能守二十多年,那是因为没有开荤也无经历,大体也少了些体会,因此不太急切。可如今不同,新婚三日,两人耳鬓厮磨极尽折腾之能事,恐是难免遐思
念及此,时雍心脏怦怦直跳,清了清嗓子,觉得口干舌燥。
“侯爷,大家都在忙,疫情当前,不太合适。”
赵胤垂目,“什么?”
时雍哪能说得出来,眼睫乱颤,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赵胤隐在口罩里的嘴,在时雍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上扬,然后裹了裹她的腰身,用力一抱,再执了她的手,
“只是这样。”
是她多想了?时雍脸颊微热,看着赵胤挺拔的脊背,被动地随了他的脚步。
“做什么去?”
“洗手。”
“”
何苦来着?
就为了抱这两秒,又要重新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