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你房中的茶水,谁在伺候?”
彩儿白着脸说,“是奴婢。”
她快哭出来了,“奴婢一直贴身伺候十三娘,铺床叠被端茶倒水等活计,都是奴婢在做,但奴婢自小跟在十三娘身边,奴婢万万不会害十三娘的,十三娘明鉴,掌舵使明鉴。”
十三娘立即说,“我相信彩儿不会害我。”
凌画看着二人,“这两日可有人进你的房中?”
十三娘回忆,“掌事儿的来过,这楼里的鸨娘来过,但他们应该也不会害我,他们依靠我而生,我是这胭脂楼的主人,他们害了我,有什么好处?”
凌画问,“既然如今被我知道了这等事情,十三娘是想让我命人查此案呢?还是自己来查呢?能进入胭脂楼,在楼内对你动手的人,想必对胭脂楼十分熟悉,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兴许就是你这楼里的自己人。”
十三娘慢慢地坐下身,神色愠怒,似有挣扎,片刻后,她似下定了决心,正色对凌画道,“请掌舵使命人来查吧,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作案要害我之人,我怕我自己查不出来。”
凌画心里有些意外十三娘不怕查她和她的地盘,要知道让她来查的话,可是会把她和她身边人查个底朝天的,而且事关她中毒之事,她还要配合,这样一来,查的深的话,等同于她没有秘密了。
这么坦然让她来查,难道她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管如何,她是要查的。
凌画点头,吩咐望书,“让细雨带着人进来查胭脂楼,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所有人,每一寸地方,细查一遍,若有疑者,严刑拷问,势必要帮十三娘将谋害她之人查出来。”
望书应是,对外面喊了一声,有一人现身,望书将凌画的话交待了一遍,那人立即转身去禀告守在外面的细雨了。
望书交待完,又对彩儿说,“这位姑娘也跟着一起配合彻查吧!”
彩儿含着泪白着脸点点头,顺从地出了房门。
十三娘露出苦笑,看着她那株紫牡丹对凌画道,“真没想到这株紫牡丹是中了剧毒,我说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枯萎了?”
她看向望书,“望书公子,这株紫牡丹还有救吗?”
望书摇头,“没救了。”
十三娘神色一下子伤心极了,“这株紫牡丹陪了我好几年的,没想到却因为我一时疏忽给它浇了毒茶,害了它。”
凌画也看着这株紫牡丹,也觉得这株紫牡丹可惜了,这品种的确是世所难求,“你养它几年,它为你当劫了,也算是该得的福报。”
十三娘又露出苦笑,勉强打起精神对凌画说,“今日掌舵使来喝酒听曲子,本是悠闲乐哉之事,没想到发现了我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掌舵使不嫌弃影响心情,小女子为掌舵使谈一曲吧?”
凌画摇头,“不了,看你也没心情,今日就算了。”
她站起身,对十三娘道,“我将细雨带着人留下,你只管配合他彻查此事,人命关天的事情毕竟是大事儿,万不可轻放。”
十三娘立即问,“掌舵使这便走了吗?天色还早,您还没用饭”
凌画笑了一下,“我也没什么心情了,不如改日再来。”
十三娘露出不舍的挽留神色,“掌舵使好不容易来一回”
凌画温声说,“我在漕郡要待许多日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京,改日再来,也是一样。”
她顿了一下,“可否让我派人保护你?”
十三娘摇头,“有掌舵使派的细雨公子带着人彻查,贼子再胆大包天,应该也不敢害我露出马脚的,掌舵使放心。”
凌画点头,“也是。”
十三娘亲自送凌画出了她的房间,外面雨势很小,打在伞上星星点点,因细雨带着人介入,一直在雨中安静的胭脂楼瞬间有些喧闹。
望书始终寸步不离地跟在凌画身边,直到辞别了十三娘,出了胭脂楼,上了马车,都未曾离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