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伤,但同样他今晚伤了黎俏。
曾经被他捧在心尖疼的姑娘,嘴角被他生生咬破了。
是愤怒,或许又糅杂了其他不愿多说的窒闷。
总之,这是黎俏第一次和他闹脾气,偏生平静的令人心疼。
他宁愿黎俏哭闹着质问,也不想看见她掩盖在平静下的极致隐忍。
五分钟后,商郁回了病房。
沈清野有些无措地盯着手机屏幕,哪怕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刚刚望月一直在门口偷窥走廊外的动静,当他听说黎俏走后,他就试图给她打电话解释,可第一遍挂断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打通了。
他怀疑他被拉黑了。
而另一个面孔陌生的男人,皱着眉,冷静而淡漠地抽着烟,瞥到商郁的身影,嗓音沉冷地问道:“你不是让琛子去崇城守着她?怎么还跑回来了?”
此人,京城容家三爷,容湛。
商郁没说话,眉眼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无视自己流血的伤口,拿起烟盒就点了根烟。
他吐出薄雾,袅袅的白烟模糊了他冷鸷的轮廓,好半晌才对一旁的流云说道:“让贺琛去机场接她。”
流云颔首应声,走到病房角落就开始打电话。
容湛出身军旅,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他面孔严肃,浓眉下的双眸敛着冽冽的暗芒,缓缓叠起长腿,嗤笑,“前几天我就听琛子说过,你找了个挺有意思的小女朋友。
今天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就你这操性,出了事不跟人家说,换做其他女人早就又哭又闹了。
她这种性格,倒是不多见,比一般女人能忍,看起来挺懂事。”
容湛给出的评价,让沈清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而商郁沉着脸吞云吐雾,俯身点了点烟灰,“我女人自然不是一般女人。”
容湛瞥他一眼,勾唇冷笑,“呵,能让你顶着伤追出去,确实不一般。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和她说一句你是故意受伤,将计就计,她就不会自己跑来了。
望月刚才查了,她是乘坐寰夏商务机回来的,难怪避开了所有的眼线。
你女人来头倒是不小,还能请得动寰夏出面帮她!”
商郁没出声,两人安静地抽了半根烟。
容湛对着一旁持续懵逼的望月昂了昂下巴,“想让你们家老大流血身亡,你就继续傻站着。”
望月猛地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商郁披着衬衫的半片肩膀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
他操了一声,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医生了。
这时,容湛用嘴角吹开面前的烟雾,侧首睨着商郁,“我这次来南洋,处理完宗悦联姻的事就回帝京,你和萧家的事,如果有需要尽早开口。”
“不需要。”男人狂傲地丢出三个字,哪怕被烟雾模糊的神态,但眼底浓稠的焦躁依旧掩盖不住。
与此同时,崇城机场,贺琛正坐在车里闹心巴拉的抽着烟。
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南洋机场那边发来了通知,黎俏已经重新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