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说农忙,要去城里把你找回来的时候,我就去山里下了套子,还不错,有两只”
周贵笑得特别幸福,也笑得十分简单。
“不是有两只吗?为什么只有一只了?”周良安也好奇的看着周贵手里提着这只有点肥大的野兔。
周贵笑了笑,“另外一只是母的摸了摸怀上了,就把它给放了”
周良安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再看了看他这间破房子,当年分家也分不到什么东西,没钱没劳动力来建房子,周万从城里拿着钱回来请人,用了不到半个月给他起了这座土房子,然后把新媳妇迎进了门。
老大和老四的关系是最好的,这也是为什么8年前抢钱的时候只有老二老三,没有老四。
砰!
四叔那断掌一掌劈在兔子的脖子上,当场把它劈昏过去,锋利的刀剥皮的手法一气呵成,专治各种强迫症的患者,三刀两刀的将兔子改了刀,锅里放了菜籽油,把兔子扔进去跑油锅
周贵手里忙,嘴上也没闲着,“大哥死的时候,我想去奔丧,还没出门,就听你婆婆和二哥三哥要上去分大哥的钱。我跟二哥三哥打了一架,没打过我是没脸去见大哥了。”
“后来他们把钱分了,我没要!”
周良安白了四叔一眼,“你要,他们给你吗?”
“嘿嘿嘿”
四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又垮了下来,“我没去分你爸的钱,你四婶你原来那个四婶天天骂我是个没用的东西,挣不着钱不说,就连这种现成捡钱的事也不去干,她性格本来就要强。妯娌之间,更是吵个没完没了。你婆婆跟着人二婶三婶过的,当然帮着他们,所以三天两头的过来和你原来那个四婶吵。时间长了,难免有怨气,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早上突然起来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了,找了很长时间,后来才听说她跟一个去外面打工的男人跑了。”
“卧草,四叔,你这是被人绿了呀?”
“绿?啥是绿?”
“就是绿帽子,形容你女人偷人的意思!”
周贵嘿嘿一笑,“你个狗曰的,这可是你四叔的伤心往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笑话了?”
“不笑能怎么办?难道让你再哭一场?”
周贵大把大把的炒锅里加干辣椒,灶屋里全是呛人的油烟子,周贵耸了耸鼻子,“也是,过了这么些年了,在农村里呆着也没看到致富的可能,都说要致富,先修路,路修了,没看到富在哪?后来又说,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我也种了,可是种下去不让砍!怎么富?依我看还得出去打工听说你原来那个四婶在粤东,我就去粤西”
“四叔,粤西闹土匪,你这是准备加入土匪大军,干点大事?”
四叔愣了一下子,听说现在就是粤东最富有,去那儿都能挣到钱,那既然粤东都这么有钱,粤西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可是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周老四还真是想错了。
一锅干辣椒烧野兔居然装了一盆,辣喉咙的高梁酒平常从来舍不得拿出来,今天为了良安,也不藏了。
一口兔子一口酒,周良安笑得有些温情!原来亲情有的时候只需要一口兔子,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