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炯炯有神,嘴唇轻抿,格外专注。
忽然,他将鱼叉猛地插进水里,动作快若闪电,但反应还是比游鱼慢了半拍,扑了个空。
“唉!”
男孩丧气地将鱼叉扔进水里,急得跺了跺脚,水花拍打在他古铜色健康的皮肤上。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男孩的身后。
他留着板寸头,皮肤黑了许多,脸上多了些胡渣,双眼也有些浑浊。
与十年前那个敢与天斗的少年比起来,他的身上透露着更多的成熟气息,眼中多了几分责任与担当。
“小凡。”男人喊道。
男孩一惊,手忙脚乱地想要捡起水中的鱼叉,谁知下盘不稳,整个人摔进水里。
鱼儿在男孩的身边游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滑稽。
一只大手探进水里,抓住了男孩的裤腰,将他整个人提出水面。
“看样子,今天晚餐没有鱼吃了。”
“嘿嘿……”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爹爹,那鱼儿游得太快了,我根本抓不住它们。”
男人松开手,让孩子站在海水中,海水已经没过孩子的腰。
捡起鱼叉,男人说道:“别妄想自己的反应力会比鱼儿快,对你而言,鱼儿只是一顿晚餐,但对它而言,却是生与死的对抗。”
“那……我们为什么要吃鱼儿呢?”男孩的眼中透露着善良的光芒。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抬起鱼叉,忽然出手,一条足足有三斤重的海鱼疯狂地甩着尾巴。
“走吧,回家,今天可是你娘亲的生日,这条鱼儿,就当做是你给她的生日礼物了。”
提起自己的妻子,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礼物?这条鱼儿可不够,我还有别的准备呢!”男孩跟在男人的身后。
“是吗,我很期待。”
一对父子走上海滩,男人将鱼叉交到男孩的手里,自己则是扛起了一捆木柴。
“爹爹,今早我上山的时候,又遇到那只大灰熊了。”男孩忽然说道。
“它和你说话了?”男人问。
“对啊……那只大灰熊说,爹爹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类,我不服气,我告诉他我娘亲才是最厉害的人,因为爹爹每次都要听娘亲的话,娘亲让爹爹出去砍柴,爹爹二话不说就出门了。”
“……”
“不过,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三个人类,爹爹,娘亲,还有我,这么说来,我就是那个最弱的人类了……”
“有爹爹和娘亲保护你,你不需要变得强大。”
“为什么呢?至少让我打得过那只大灰熊吧!”
“强者需要承担很多事情,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男孩看了一眼手中的鱼叉,那条海鱼已经不动弹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我还是不想当强者了,”男孩说道,“如果成为强者需要用鱼叉抓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