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
“那个”
容玥颤颤巍巍的伸出了爪子,吸引了殿中几人的注意力,“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我会在殿外用玉哨操控蛊虫,待到它寻到毒性根源便会自行为你解毒了,待到明日清晨我再来取回蛊虫。”
“要一整夜?!”傅云舟皱眉。
“解毒自然是不用一整夜,但这情况不是特殊嘛。”
说话间,容玥的视线在傅云舟和沈清欢之间来回游移,明显意有所指。
难得这位太子殿下毫无防备,被说的老脸一红。
连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沈清欢了。
临走之前,段离还不忘给她鼓劲儿,“大美人儿你别怕啊,这绝对是最万无一失的解毒方法了。
只要熬过今日,明日你便会重获新生了。”
“嗯。”
“千万要撑住,我们就在殿外候着。”
“有劳神医和公主殿下了。”比起傅云舟动辄喊打喊杀的欺负人,沈清欢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温柔,当即就俘获了容玥的心,猛拍胸脯保证一定把她治的健健康康的。
她和段离前后脚走出了寝殿。
玉哨不成曲子的音调响起时,傅云舟就见沈清欢的眉头比方才皱的更紧。
不过眨眼之间,额上便满是冷汗。
她跌坐到床榻上,手紧紧的握着床柱,指尖用力的泛白。
见状,傅云舟赶忙抱起她就绕到了屏风后面,三下五除二的解了彼此身上的衣服,抱着她缓缓沉入池中。
汤池中烟雾缭绕,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池中所用的药材均是段离根据沈清欢的身体情况调配的,是以的确具有奇效,入水之后便觉得痛楚缓解了几分。
可长夜漫漫,并不好过。
沈清欢从前只在书中看到过“蚀骨锥心之痛”这几个字,但究竟是怎么个痛法她却不清楚,如今却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很疼!
疼到她甚至想要屏住呼吸,连指尖轻微的颤动都觉得痛苦难当。
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仿佛下一瞬便会变的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傅云舟看着这样的她,除了心疼之外便是对自己的憎恨。
除了这样陪在她身边,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
“欢儿,你咬着我的手,也许这样便不会那么疼了。”他说着,将自己的手往她唇间送。
沈清欢摇头,倾身依偎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傅云舟”
她唤的那样轻,又是那样的无助,听得傅云舟的心都要碎了。
他像段离说的那样,使出手段百般取悦她,怕她有半分不适,小心翼翼的样子更甚初夜。
但他再如何温柔,那也只是减缓痛楚的一种方式,并不能完全消除解毒时的难熬,他还是能从沈清欢那双清丽的眸子看出痛苦,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掩饰自己不让他发现了,但他知她甚深,如何瞒得过。
痛到极致,她似是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神智都不甚清醒,只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那便是她心底全部的支撑和力量。
傅云舟听着,心里钝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