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了转,沈清欢最终发现,原来不止帐子不是她的,就连身下的床榻也不是。
这不是她自己的寝房!
她这是在哪?
微微侧过身,沈清欢原想撑着床榻起身,却不想仅仅是这样一点细微的响动便吸引了守在榻边的人的注意。
傅云舟轻轻撩起帐幔的一角,正好对视上了沈清欢稍显茫然的眼神。
他的眸中不觉浮现一抹喜色,甚至连声音都亮了几分,“醒啦!”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可觉得哪里不舒坦吗?”孙尧还候在太子府,随时可以过来为她看诊。
沈清欢微微摇头。
她已病习惯了,纵是哪里不太舒坦也不觉得有什么。
听到两人的对话,侍书和墨画赶忙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关切和担忧,“小姐!您醒啦?!”
傅云舟守在榻边,侍书和墨画不敢上前,只能守在旁边。
这会儿见沈清欢醒来,这位太子殿下竟索性将她们的差事都给抢了。
只见他扶着沈清欢从榻上坐起,拿过一个迎枕垫在了她的背后,又倒了一杯一直温着的水送到了她的唇边。
沈清欢垂眸接过,“多谢。”
这一次,她没在后面加上一句“太子殿下”。
浅浅的抿了一口,喉间的干涩得到了缓解,她捧着瓷杯,神色悲戚,“忧儿她”
“凌七已经回来了,他只在崖底发现了一具尸体,不是沈无忧的,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
“那忧儿呢?!”沈清欢激动的抬起头追问。
“不知所踪。”恐她太过忧思,傅云舟握住了她的微凉的手,说,“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说不定她是被何人给救走了。
我已让府中的侍卫去附近的村落寻找,若有消息他们会尽快来报的。”
“嗯。”沈清欢眼含期待的点头。
的确,若忧儿果然遭遇不测,崖底必会有她的尸身。
可如今既是没有,这或许并非什么坏事。
她只能在心里如是祈祷。
心里要有念想,人才有活下去的欲望。
她要活着,不能倒下,为那些曾经被迫倒下的人报仇雪恨,还要向对她施以援手的人报恩。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
见沈清欢又要道谢,傅云舟却开口打断,“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若再这般生分,我便要真的生气了。”
闻言,沈清欢微怔。
她素来聪慧,此刻却难得迷糊,愣愣的问了一句,“你生气了会如何?”
想到晋安城中的那些传言,她又追问道,“会杀了我?”
听说他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杀人的。
沈清欢这话本是随口一问,她并不曾因此而惧怕傅云舟,只是她这个问题却吓坏了自家胆小的婢女。
墨画白日里方才见到傅云舟吩咐手下人杀人的情景,这会儿再听自家小姐提及杀人一事,心里便开始“突突”地跳。
侍书低头扫了眼自己被墨画紧紧拽住的衣袖,心下奇怪:好好的,这丫头抖什么?
再说事件中的当事人被问这样的问题,傅云舟不觉扬眉。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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