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连连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一旁的顾鹊却是炸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变了脸,难道我们买肉没给你们钱吗?”
“鹊儿,不怪老板。”
乔连连拉住了暴走的大闺女,“老板也是小本生意,他们也没办法。”
这话说的,把卖鸡的老板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乔家娘子是好人,我真是对不住你,对不住啊。”
乔连连冲他点头示意,带着几个孩子转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拐角处。
“娘,这可怎么办啊。”顾鹊一脸沮丧,“昨日羊不了,今日鸡买不了,就算我们再换别的,明日也会买不了的。”
看来大闺女一点都不傻嘛。
乔连连摸了摸她的头,“不怕,这就是云汐楼的诡计,想让我们没有肉可以卖,以此逼着我们妥协。”
“难道,我们真的要交出卤肉方子吗?”顾鹊眼里透露了浓浓的不甘。
就连顾城的双拳也紧紧地握住了。
这就是权势吗?
仗势欺人,用自己的身份将别人的生路全都踩碎,一点不留。
真是可恶!
“当然不。”
乔连连清脆的少女嗓音打碎了周遭的冷凝气氛。
顾城豁的抬起头,就看见后娘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扬声道,“昨日妥协买鸡,不过是想看看云汐楼能做到什么地步罢了。今日我已知晓,这云汐楼是要绝了我们生路,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绝地反击了。”
其他几个孩子都一脸懵懂。
唯独顾城拧着眉头看向后娘,迟疑道,“你是打算”
“是。”
乔连连从竹篮里掏出那剩下的半只鸡,扭头看向一旁伫立的高门酒楼,大步的走了过去。
众所周知,斜阳县有两大酒楼。
一为云汐楼,装修风雅,清新淡然,多是文人才子相聚之地。
二为四喜楼,滋味超然,沉静厚重,多是商人地主吃饭之所。
两者的主要客人不相同,也就造就了彼此风评的不同。
比如云汐楼才子佳人去的多,偶尔有人文采斐然,吟诗朗诵了些名句,说起来是在云汐楼里作的,慢慢的就给云汐楼增了不少的名气。
长此以往,就连云汐楼自己都隐隐的以“斜阳县第一酒楼”自称。
然而实际上,四喜楼还真未必弱他多少。
晌午时分,正值迎来送往的饭点。
乔连连带着几个孩子停在西阳镇四喜楼分店门口。
娘几个身上的衣服虽然不脏不臭,可到底也洗到有些发白了,与周遭来往客人的上好料子有着极大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来吃饭的。
好在四喜楼接人待物的小二并没有驱赶她们,反而凑近了笑着道,“娘子可是有事儿?若是要找人,不如跟在下说一声,在下这就去帮你寻。”
乔连连暗暗地点了点头。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想要看一个店家如何,单看他店里的员工便能知道个大概。
这四喜楼的人不嫌贫爱富,不因对方贫苦就吆五喝六,反而能想出较好地解决办法,看起来还算是个有些良心店家。
“我找你们掌柜的。”乔连连定了定神,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