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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朕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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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好过这样猜忌来去。

    老温太医倒是来得很快,推门而入,脚步稳当,走到皇上跟前,对地上的一片狼藉只当做是什么都没有见到:“见过皇上,皇上这会儿感觉如何?”

    别人虽然不提,宋仁宗看着更是碍眼:“喊人进来,把此处打扫彻底干净,朕有些累乏,暂时不想说话。”

    老温太医偷偷瞄了顾长明一眼,问的是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是要把整个太清殿都给拆了不成?再看到顾长明衣袍上的明显水渍,似乎有些明白。

    他是宫中来往的老人,哪里会在这种时候不识趣的多嘴多舌问些不该问的,连忙退身到旁边,唤了宫人进来打扫。等那边几人同时开工,才拼命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动了怒,可是你说错话了?”

    顾长明听出他问话中的关切,连忙也压低声音道:“没有,皇上是同自己置气。”

    本来挺明白的老温太医一下子慌乱了,皇上同自己置气又是什么情况?

    “小顾,你还在吗?”宋仁宗闭目养神,见不到人,也听不到顾长明说话的声音,索性扬声问道。

    “皇上,草民不敢离开。”顾长明只得恭恭敬敬的答道。

    老温太医生怕被皇上发觉,抓过顾长明一只手,飞快写下来:怎么回事?

    顾长明用同样的办法回道:皇上失忆。

    老温太医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仿佛是打碎了调色盘,姹紫嫣红什么都齐全了。真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着顾武铎醒转过来,其他的都好说,这丢失的记忆怕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一转身,皇上又来这么一套!

    老温太医再绷不住脸,追问道:“多久!皇上忘记了多久?”

    “最多是大半个时辰。”顾长明实则也感觉到匪夷所思,简直要比父亲一下子追溯到六七年前更让人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手段,可以把失忆的时辰都控制的这样恰当好处?

    “这要人怎么医治?”老温太医的想法与他几乎一致,愣愣的转不过弯来,“皇上亲口说的?”

    “皇上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连那份名单最后是放在了哪里,皇上都一概不记得了。难道说失忆还能够自行掌控其中的分寸?

    “皇上,已经都打扫干净了。”那边宫人的手脚过于勤快利索,这边两人的话没说完,双双抬头一看,地上丝毫不见前头乱糟糟的碎片,连床前的地毯尽数置换了簇新的,颜色雅致,让人一见之下,心情甚好。

    “行了,都先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宋仁宗似乎不情愿见到老温太医,“太医院是没有人了吗?温太医一把年纪还要这样辛苦?”

    “皇上的龙体欠佳,太医院快要炸了锅一般。老臣不才,让他们推举着来替皇上诊治,今日见皇上醒转,老臣甚是欣慰。”老温太医一副唱念做打齐全的做派,“只是方才听小顾说,皇上并非痊愈。”

    宋仁宗闷闷的哼了一声,眼帘微垂看了顾长明一眼:“你与顾武铎素来交好,与其子原来也是相同。”

    老温太医自然清楚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朝中官员不得私下议论皇上种种,算是朝堂之上不成文的规矩。同样的,那些官员不能以任何名义向太医院打听皇上的消息。

    方才那句话,等于是把顾长明变相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也是老温太医想要见到的,皇上会如何评判,再继续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帮忙。

    “朕忘了些很是重要的东西,需小顾从旁引导,他与温太医阐述明白也算正常。”宋仁宗的话语中非但没有一丝责怪,反而是变相夸奖顾长明的行径很合他的心意。

    老温太医先替顾长明松口气,随即将随身携带的金针取出:“皇上,无论是昏迷不醒又或者是忘记了什么,都是头颅中出现的症状。目前施针才是最为有效的方法,请皇上忍耐。”

    宋仁宗没有异议,缓缓合闭上眼道:“朕想要知道,朕的症状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老温太医习惯施针时开口说话,右手五指极稳,即便是顾长明这样的高手看在眼中,也是神速的一口气扎下六七针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

    “皇上的症状很轻,只要配合施针治疗,想来很快能够恢复的。”老温太医于无声处,冲着顾长明挤挤眼,示意他赶紧在这个时候开口,想要离开便直说,尚有一线机会。

    “朕相信温太医的话,那么朕便再耐心等上一等。”宋仁宗虽然不喜扎针,也知道温太医才是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

    “皇上既然在施针治疗,草民想要告退。有些宫外之事必须及时去查办,最多两个时辰便会回来。”顾长明实则早就心急如焚,还要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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