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牢房没人动过,原来你们是要去那里。”苗一寸赶紧把四人往前送,自己反而站在原地,不肯上前。大概是心里多少有些忌讳,他们是后来到的,没有亲眼所见,反而更容易后背生凉。
“有劳了。”顾长明接过他递来的钥匙,让小凤凰多拿个灯笼过来,牢房中阴测测的暗,实在是看不清楚。
他弯身开门,脑中浮现出一个问题。虽说这会儿是大晚上的,里外的光线没有多大的影响。那次他又是怎么看到墙上所写的那些字,今天怎么昏暗的眼睛生疼都看不清楚?
顾长明手中的钥匙入了锁,突然停下动作,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我想问一句,这间牢房当真没有人来过?”
“我们接手的时候,这里就是空着的。既然没有新来的犯人,犯不着进来。”苗一寸只差在脸上写着免得晦气四个字了。他们都是宫中的侍卫,和天牢这边大不相同,大概心里都不满意此次的安排,恨不得能早些归位才好。
“那就不对了。”顾长明没有开门,必须先问清楚。
“哪里不对了,钥匙给了我也以后,我是片刻没有离身的。再说了,这里面死人活人一概没有,谁又会摸进来!”苗一寸碍于顾长明的身份,也是忍了又忍的。
“没有人摸进来,为什么连牢房的墙都被人重新刷过了?”顾长明冷冷问道,“苗侍卫,这件事情不解释清楚,到时候算你个玩忽职守的罪名,非但你的前程不保,连累你的叔父可是大事。”
苗一寸的手一抖,灯笼险些摔在地上:“你说什么?牢房的墙被刷过了!”
顾长明反手接过小凤凰的灯笼,往前一递道:“如若不信的话,苗侍卫请看看里面,墙壁是什么颜色的,隔壁的墙壁又是什么颜色的!”
苗一寸手忙脚乱的抢过钥匙,把牢门一开,冲进去看过,再反身出来把另外两间空着的牢房打开,仔细去看那些墙壁,大概是不相信眼睛所见,又用手指仔细摸了一遍。回到顾长明跟前时,声音都是颤抖的:“只有这一间是暗赭色,其他的都是灰扑扑的颜色。”
“对,只有这一间是暗赭色,而且是新刷上去的颜色。”顾长明同样走进敞开的牢房中,同样用手指摸了一下墙壁,“苗侍卫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我不知道。”苗一寸后脑勺一抽一抽的,巴不得今天没有当值,就不会被派遣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来遭罪了。所以他看着顾长明的嘴巴一动一动,要想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却是做不到了。
“因为这两面墙上本来是写着字的,由你方才说的那位孙大人所写,我深夜过来就是想把这些文字拓印回去研究。”顾长明略为怜悯的看着苗一寸,无论来刷墙的人是在新侍卫之前还是之后出现,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个人来承担的。
“那把才刷上去的颜色铲掉,没准还……”苗一寸开口才发现自己又说了蠢话。明知道旁边都是灰色的墙,一旦刷上赭色,无论先前写了什么,哪怕是把整面墙都铲了怕是也看不出来了,“那个上面的字是不是很重要的?”
“重要的也找不到了,所以希望不是那么重要。”顾长明轻轻吐出一口气,为什么对手总是能够早过一步,而且就是那么危险的一步。一旦他加快了速度,对方必然也会以相同的频率走得更先,让人无端端生出一股挫败感。
顾长明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空无一物的墙壁,目光透过沉甸甸的暗赭色,仿佛能够看到墙壁的里面。孙友祥写的那些字,他是见到的,当时为什么不仔细辨认,逐一记下来。他一目十行,根本花费不得多少时间,算起来只能算是自己的疏忽。
而对方早不来晚不来的,顾长明甚至有种错觉,对方是把他们之间的较量当成了一种猫抓耗子的游戏。
“顾公子,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苗一寸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虽说来的是四个人,他很清楚另外三个根本做不得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问了也是白问。
“没什么怎么办,你们好好把守天牢就好。”顾长明倒是一点不想为难他们,虽说在宫里的时候,苗喻和苏旭斗得有些难分难解的。那也是官场上的必然现象,如果没有苏旭,苗喻会把类似的工作都做得很好,皇上身边从来不缺这种八面玲珑的人。
苗一寸见他跨步出来,连忙谨慎的跟在身后:“顾公子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只当我今天晚上没有来过,或者是来过看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走了。”顾长明留给他个挺直的后背,“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再不明白的话,还在宫中当什么差,苗一寸的脑袋点得像是鸡啄米:“听明白了,全听明白了,多谢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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