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经历这些年,品行如一,实在难得。”顾长明还在一本正经的夸人,戴绵山身形再动,坐回了原位。
然后,他又瞪了小凤凰一眼,意思是你以为我会对你下手不成!
“这些话,作为子女的本不该说。父亲当年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为了我也是压低了底线。果子的事情,他不会继续追究下去,甚至会压制住吴圩,同样不让其再追究。”顾长明有点意外戴绵山的态度。
他以为戴绵山在阴暗处,做了那么久,行事多半是不择手段。没料得,还能如此光明磊落。依照其武功高下,拿捏住小凤凰是再容易不过的,转头用小凤凰来做要挟,岂非比与他交手要容易的多。
所以,本来不想明说的,顾长明还是坦然告知:“果子与我一路出生入死。孙友祥的那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不知情,孙友祥也从未告知过他。”
戴绵山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很是信服:“我不太信任别人,这些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却没有半分的怀疑。果子没有信错人,你果然也是很好的。”
“家父很快要回来的,戴先生喝完这杯茶,以后有机会再见面便是。”顾长明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戴绵山没有介意,站起身瞬间离开,走得比来时更快。
小凤凰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字来形容:“他不问其他的了?”
“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比果子目前的安危更加重要。”顾长明微微一笑道,“我把他想知道的告诉他了,还留着做什么?留下来与我父亲正面交手吗?”
“他们不是都为皇上做事,本是一路人。”小凤凰看一眼顾长明的反应,深知又说错话了。
“为皇上做事不错,是不是一路人实在难说。”顾长明耐心解释给她听,“不过他人很好,好得让我反而有些意外了。”
顾武铎被言中,很快回来,直接到了顾长明的书房。小凤凰不肯留下在父子两人有嫌隙之时,平添事端。顾长明放下手中的书册:“父亲是来过问我反思的结果?”
“有人来过了。”顾武铎目光如炬,先看屋顶之上,再看书房的房门,“看样子,你一点没闲着,我刚出门,你也出门了。”
“见一个外客。”顾长明直接把小凤凰来过的事实给抹去了,在他看来已经是自家人一般,进进出出的无须向父亲回禀了。而且他不会天真以为父亲离开时,没有仔细观察过,与其相瞒不住,索性坦然相告。
“你既然知道是外客,这样的非常时期何必要见。”顾武铎忽然一抬眼,“来的人是戴绵山!”
“他很替果子担心,我告诉他果子无恙,可以平安度过此劫。”顾长明起身走到顾武铎面前,他的身形颀长,比古琴已经要高出半头,态度很是谦和,“多谢父亲出手相助,渡过难关。”
“你以为吴圩那人是那么好打发的?”顾武铎听他完全说破,轻叹口气道,“他也不是坏人,但是过于追逐名声,又是好大喜功。”
“所以父亲把功劳让出了。”顾长明始终没有过问父亲外出这么久,承担的究竟是什么任务。能够让一个早已辞官之人,重新回来办差,或者是皇上许了丰厚的报酬,又或者此次任务关系重大,父亲选择以大局为重。
“功劳让不出来,分他一杯羹却是可行。”顾武铎在儿子面前恢复了轻松的姿态,“特别是我又一次强调,绝对不会再回提刑司以后。吴圩算是放下了心。”
“父亲千辛万苦得来的,差点为了我拱手让人。”顾长明想说的不仅是这些,话到嘴边,反而不想太刻意了。
“不是我要得的,而是为了天下百姓。”顾武铎认真看向他,“那个留在府中的女子,来路不正,行事不端,你为什么会选择她?”
“父亲可记得多年前在洛阳之事?”顾长明深知此事对两人的印象都过于深刻,他才提了一句,顾武铎已然神色大变。
“我早同你说过,此事宫中无人谈及,你纵是在我的面前也不可提!”顾武铎虽然见皇上自此以后再没有提过此人此事,又把三公主远嫁,然而有些事情便是孽债一般,久久环绕不松手,哪一天影刺入心,触动良多。他至少不愿意见到这条刺是从长明手中递出的。
“父亲,我曾经说过,在那条巷子中见到的不仅是死人,还有个小姑娘。她帮过我和我说过话也救过我。可我醒转以后,想要再问你详细,你却只字不提,如同十五年前的那件旧事一样,你太想让我忘记,身为当事人的我反而念念不忘。”顾长明对父亲推心置腹,“凤凰便是那个小姑娘,冥冥之中总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身后推行着我们向前。我们想要寻回主控权,有时候偏偏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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