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长刀洗完,容白发现自己手上的绷带染了一些血迹。显然,刚刚的大动作,容白手心的伤口又崩裂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流了这么多血都不知道。
清洗干净绷带,容白扛着长刀便下山了。路过坟地的时候,那些草料还没有烧完。外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概是过来看热闹的。
不知,人群什么地方的人,说了一句就是她。
然后,容白面前就是铺天盖地的石块土块。刚开始容白还奇怪,然后,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捡起一块沾着黑迹的土块,砸到容白的身上,容白才明白到底为什么。
因为,那孩子砸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就是你把我爹爹烧了。
原来,这些人就是自己烧掉的尸体的亲人。容白也不顾身上的脏污,顶着这些人的石块土块,狼狈的回了城里。
在浴室洗了很久,容白穿着白色的外袍提着长刀从浴室里出来。两个孩子,都随着衡清出门长见识了,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原本习惯孤独的容白,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没有人在身边的日子了。
将长刀放在墙角,容白伸手,两条腿猛蹬几下,便蹿上了院子中间的皂荚树。靠在树上,容白的眼睛缓缓闭上。
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容白这么想到。
而县府,在容白离开之后,陷入了争论。四个人分作两个阵营,衡清与百里笙一个,坚定的认为容白做的是对的,那些死去的尸体,最好的结果就是烧掉。
而县令怎么也不肯承认容白的作为,再怎么说,一句话不说把人家尸体全烧了,还拿着武器跑到县府来挑衅,都不是良民所为。
更何况,容白嗜杀的样子,众人也都清楚。
最后,在唐瑜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县令勉强承认了容白的做法,却保留了最后追究的权利。
之后,衡清和百里笙各自整理了自己对于这次瘟疫的对策,几个人想办法规划了一下百姓避难的地方。
衡清既然要帮忙,自然帮到底。所以,带着两个孩子,愣是在县衙里住了两天。
容白从树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揉了揉眼睛,容白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一翻身,容白便从皂荚树上栽了下来。
好在树不算高,不然这次容白就算运气好,也肯定毁容了。毕竟是脸朝地栽下去的。
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容白顺手摸了摸额头。
温度应该在安全范围内的,毕竟没觉得多烫。不过,这么昏昏沉沉的,难道是还没睡醒的效果?容白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皂荚树。
也难怪,第一次在树上睡着,有一点不适应该也正常。
容白说服了自己,撑着腿站了起来,捡起靠在墙角的长刀。今天她还想去城外看看,那批尸体烧完了,万一还有人,把新的尸体葬在那里怎么办。
只是,双腿太软,容白刚走到门外,眼前一黑,只能靠着长刀支撑着身体。果然,身体一不适,本来感觉不到重量的长刀也显得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