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不是外人。”
沈致宁带着她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盛骄阳就被满满两面墙的书吸引住了目光,这书房被这两面墙的书衬得很是有书香之气。
沈致宁帮她铺陈笔墨纸砚的时候,问她:“不画油画?”
“你这也没有油画材料啊,要去买也要时间,而且油画画完还得晾一阵,时间上是真来不及。”
“你是准备画水墨画?”
“嗯,我想姥爷应该也更喜欢我们本土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学过?”沈致宁看她,在他的印象里,她并没有学过水墨画。
“我回国后学的,时间太短,我只学了点皮毛,可能要献丑了。不过好歹是我的心意,姥爷应该不会扔掉吧?”盛骄阳开玩笑地说道。
沈致宁眼里含着笑,“他若是要扔掉,那正好,我可以捡回来好好珍藏。”
是珍藏,不是收藏呢……盛骄阳抿嘴,心里挺开心的,像抹了蜜似的。
铺陈好笔墨纸砚,研磨好墨汁。
站在案桌前的盛骄阳收敛了一切情绪,进入了专注的状态。
水墨画不同于油画,油画在于色彩的层次感,注重实,而水墨画因为整个画面只有黑白色,更注重意境。
盛骄阳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幅画的构想,她静默了一会儿后,拿起了笔。
起笔时相当大气,笔下毫不停滞,一笔下去,直接勾了一条几乎对角斜跨整张画纸的曲线,随后就见她行云流水般勾画了起来,点墨,描画,换笔继续点墨描画。
白色的纸上很快有了轮廓。
待细笔一点一点补充完细节,一颗松柏树傲然扎根在了画纸上。
紧接着,树荫下,多出了好些个身影,在大松柏面前,这些身影都显得很是娇小,但整个画面又充满了和谐感。
勾完最后一笔,盛骄阳正准备放下笔,却听到候在旁边帮她磨墨的沈致宁说:“不署名吗?”
盛骄阳搁笔,她看向沈致宁,见他正在观赏她的画,她突然起了玩心,回道:“我不能署名,有人可是花了‘巨款’封了我的笔名。”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提高了音调接着说道:“还说要是再见到我落这名字,就叫我生,不,如,死。”
沈致宁面上僵了一下,他险些忘了这事。
看到他的表情,盛骄阳觉得挺好玩的,故意说道:“好怕怕啊,我以后可不敢再署自己的名了,我又不想落别的名字,干脆就什么也不写好了。”
“你是在埋怨我吗?”沈致宁看着她。
盛骄阳低下头去,幽幽地说道:“我哪敢呀。”
万一您一个不高兴,关我小黑屋怎么办?她嘀咕了一句。
“我可都听到了。”沈致宁已经从案桌侧边绕过来,走到了盛骄阳身边。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低声说道:“我为那个时候我做的一切混账事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本来也只是说着玩的,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盛骄阳反倒是不习惯,她忙说道:“没事啦,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个时候你没认出我,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沈致宁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很深邃,语气很认真地说:“我现在觉得,那个时候没认出你反倒是好事。”
“为什么?”盛骄阳目露疑惑。
沈致宁揉了揉她的脸颊,揽着她往外走,“走了,回房休息。”
“等等,你还没有跟我说,为什么你那时没认出我来是好事。”
“等我拿到你的惊喜礼物时再告诉你。”
“喂喂,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留点悬念,让你给我准备礼物准备得用心点。”
书房的门被关上,房间里的一切连同那副画作一起沉寂于黑暗中。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感受到主位上频频看来的目光,盛骄阳抬眼,迎上了老爷子再一次看来的目光。
“姥爷,您有事?”盛骄阳叫的挺亲近的。
“听说你会画画。”宁老爷子说道。
“嗯。”知道老爷子只是用这话做引语,盛骄阳看着他,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
宁老爷子轻咳了声,开门见山地问:“书房里的画是你画的?”
“您就看到了?”盛骄阳有些惊讶。
沈致宁在旁边说道:“姥爷每天早上要进书房看会书。”
盛骄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想,既然你都知道,那干嘛昨晚不提醒我把画收起来。
她随即对宁老爷子说道:“姥爷,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画得不怎么好,希望您不要嫌弃。”
“嗯。”宁老爷子不轻不重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