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似乎觉得,他的话还不够狠。
他后退一步,当着嬛真的面拨通了新助理的电话。
“把姓嬛的从私人疗养院挪出来吧。”
“夜总?”新助理恭敬而小心翼翼的确认,“嬛先生之前手术失败对身体影响很大,离开这边疗养院的仪器和医生,怕是”
“嗯?”夜庭的声音中泄出一丝不悦。
他做事,不喜欢任何人指手画脚。
新助理急忙止损,“收到,不过人接出来送到哪儿?”
夜庭没说话,看向嬛真。
嬛真攥住拳,极用力,骨节都跟着咯吱响了几声,她才脱力般的闭上眼,“第一人民医院吧。”
那家私人疗养院是军供的,有世界顶尖的仪器设备和医生,无论身患怎样的绝症,只要有关系进去,都能靠烧钱苟延残瑞许多年。
而除此之外,帝都所有医院,对于父亲这种生命垂危的病人,都束手无策,等死就是了。
第一人民医院,离那家疗养院稍微近点。父亲死之前也能少点折腾。
一直以来视钱财如粪土的夜庭,听到嬛真的回答后,勾了勾唇,“入院费我不会给你垫,你自己联系助理,他收不到钱,可能会把你爸扔到大马路上。”
夜庭疏淡一笑,挂了电话。
接着,他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张协议销毁吧,我还有事,你处理好你的肚子,就从夜家搬出去。我晚上回来——”
他撇她一眼,“并不想看见你。”
而后,大步离开。
他背影越来越模糊,他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噪音。
嬛真心里忽然涌出一点恨意。
为什么他那么绝情?
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知他是地狱,她还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他?
眼看男人要扶着把手下楼,嬛真脑袋里紧绷的弦断了,说出了那句足以让夜庭暴怒的话。
她说:
“夜庭!你们是乱*伦!”
世界像被按了静止键。
一个个画面被定格。
像是一瞬,又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楼梯口的夜庭转过身,遥遥地看着嬛真。
“你再说一遍。”
他声音如古井,平稳的不起任何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