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容与点头,她有些迟疑,“三姑娘,她还好吗?”
“我没见着。”无病说,“大少奶奶说,人看着清瘦了些,但也是真沉稳了,和从前判若两人。”
“她这段时间经历的事也真是煎熬。”王容与说,“便是换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
“三姑娘要是经了这些事,长大了,日后把日子过的好,也是好事。”无病说。
“年节赏赐的时候,记得要加上她这一份。”王容与说,“等到年后寻一天,把她召进宫来见一见吧。”
“娘娘还愿意见三姑娘?”无病看着她问,“若不是三姑娘,娘娘就不会早产。”
“埋怨还是有一些的,如果常寿当时有个三长两短,我确实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她。”王容无奈笑说,“但是常寿有惊无险,我就有空想,她是无心的,也是无辜的,她自己滑胎,影响以后的生育,至亲母亲害她至此,却还来不及恨就要送走她,丈夫远赴辽东,前途未明,生死未知,她已经为她的疏忽付出太多代价。”
“多到我再责罚她都是在欺负她。”
“过去种种如同昨日死,父亲也说了,他们一代的恩怨到他为此,我和三妹,如果能挽救一下从来都没存在过的姐妹情,祖母要知道,应该很开心。”
“娘娘心善,老天保佑善人,所以娘娘是有老天保佑的,一定会逢凶化吉,顺遂平安。”无病说。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里话,有人要害娘娘,一定不会如愿的。
“还没过年就说起吉祥话,我眼下可没有红包给你。”王容与笑说。
正好遇上内侍监来说,陛下回来了,王容与起身去迎,让无病先去休息。
无病没有第一时间和王容与说起她的遭遇,也是一路百般思量后的决定,就像那个内监说的,她不知道他是谁,他现在也没有说让她做什么,到底会如何对付娘娘?还有幕后之人,启祥宫的眼线,她现在告诉娘娘,除了让娘娘白白操心外,这些问题还是一无所知。
就等她抓到眼线,知道幕后人到底想做什么,她在跟娘娘说好了。
无病回到房间后立马拿出纸笔,把启祥宫现在所有的宫人都列了出来,还有从前在娘娘身边伺候过但是后来调到别处去的。
还有荣昌公主,昭宜公主身边的宫人,因为两位公主常常来启祥宫,她们的宫人也和启祥宫的宫人相熟,私下聊天时也能带出些信息。
等到人名都列了出来,这里面还有娘娘选出来去伺候常寿公主的,然后尚宫局就又新送过来十个小宫人,供娘娘调教使用。
这十个宫人如今还没有近娘娘的身,但是用来监督她,还是足够了。
无病叹息,只凭她一个人,想要找出眼线太难了。但是现在,还有谁,是她能完全信任的?
朱翊钧一进来就发现王容与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仔细看过后才笑说,“既然娘娘已经夜捣守宫金凤芷,十尖尽换红鸭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为朕一曲鼓瑶琴,数点桃花汛流水?”
王容与刻意展示自己的指甲成功,也就恢复自然,笑着对朱翊钧说,“陛下是许久没有听我拉二胡,想听了是吧?”
“二胡是也很久没听了。”朱翊钧说,“你还欠我生日一场舞呢。”
“三郎记性这么好,莫不是拿纸笔偷偷记着呢?”王容与说。
“这还需要纸笔吗?”朱翊钧问,“你的事,都在这装着呢。”朱翊钧点点他的心。
王容与笑着挽着他的手,“那我得好好联系一下,不能让三郎失望。”
朱翊钧见王容与身边伺候的人没有无病,想到他接到的暗报,就不经意的问王容与,“无病去皇庄了?真想知道皇庄上的收成,好知道瀛台的收成是什么水平?”
“她今日没去,从伯府出来就回宫了,明日再去庄子上。”王容与说,“希望都种的好好的,然后明年就可以推广到全国各地。”
看来她是没有和王容与说,她想怎么做?“若是推广,就让户部出银子来买种子。”朱翊钧正色说起正事来,“你的皇庄是你的私产,不能以私充公。”
“我的就是三郎的,三郎就是天下的。”王容与说,“我倒不会舍不得这几个种子钱,只要百姓们种好这个,等到饥荒时能多救活一个人,就不枉费这些辛苦和远渡重洋而来的粮食。”
“话是这么说,但是事不是这么做。”朱翊钧说,“这天下是我的天下,但是国库和我的私库还是要分开来,不管是我拿国库的钱如同私库一般自然,还是朝廷习惯于从我的私库拿钱出来贴补国库,都是不对的。”
“皇后的皇庄发现利国利民的新粮食,这是娘娘的恩德,不是娘娘的义务。”朱翊钧说。
“恩。那我全听三郎的。”王容与笑说,“这样也好,让我也能赚一点小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