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葡萄你在这里。”一个声音波澜不惊如井水的男音,传了过来。
苏靖竹一抬眸,便对上了一张英俊的脸。他的模样虽然足够英俊,但是却没有过于突出的特色,既没有废太子温润如玉的气质,又没有齐王张扬跋扈的猖狂,更没有夏侯楠雌雄莫辨的美。
这不是一张太容易让人记住的脸。
不过,苏靖竹依稀还是从他的眉眼,看出了他与夏侯听风等皇子的相似之处。眼前这人,正是宁王夏侯安然。他母妃的狗出现在这里,他出来寻找,倒是合情合理的。
宫女连忙给夏侯安然行礼,苏靖竹也规规矩矩地行礼。
“不必多礼,我看小葡萄很喜欢你?刚刚它逃跑的时候,可凶得很。”夏侯安然好奇地看着苏靖竹。
“民女发现它吃太多了,便帮它揉了揉肚子。”苏靖竹中规中矩地说道。
夏侯安然笑着将一直蹭苏靖竹的小葡萄抱起,道:“这小家伙贪吃得很,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吃撑了都要怪别人,还对人凶。你是如何给它舒缓的?它这么快就缓过来了,难道你学过医?”
“略懂罢了,民女是普通乡村女,村子里的人但凡生病,都是硬撑着的。”苏靖竹说,“有时候大家就会因为太过难受,自己想办法医治,久而久之就有许多土方法。民女在村子里长大,知道许多土方法。”
夏侯安然说:“土方法是有管用的时候,但很多时候是无稽之谈,误打误撞地好了,与那所谓的土方法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有病,还是得去看大夫,有大夫对症下药才能好得好。”
虽说村民哪里有钱去看病,连病都不敢随便生,可这些事情苏靖竹是不会和夏侯安然说的。她现在只想快点走人,她点头道:“您说的是。”
宫女提醒道:“苏姑娘,丽妃娘娘等着您呢。”
“民女告退。”苏靖竹朝着夏侯安然说道。
“嗯。”夏侯安然颔首。
小葡萄看到苏靖竹离开,着急了,蹬着小短腿,摇动着小尾巴,浑身上下的茸毛都在努力动着,似乎想要跟着苏靖竹私奔。
夏侯安然摸了摸小葡萄的脑袋,道:“我还以为她会反驳我的话,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宫女领着苏靖竹到了丽妃的身边后,便对附在丽妃的耳边说了刚才遇到小葡萄和夏侯安然的事情。
丽妃屏退了左右,开门见山地与苏靖竹道:“宁王并非那种不知民间疾苦的人。”
苏靖竹明白丽妃的意思:“我知道。”
宁王肯定知道一些民间的情况,晓得百姓看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却很轻松地对她说出,有病就去看大夫这种话。这说明,宁王根本就是在试探她。
“你不与他多说是正确的,这宫里没有多少人心里不藏事。”丽妃道,“更重要的是……你是木学伟的女儿,是宁珀的未婚妻。”
苏靖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或多或少关系到了兵权。
“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