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下来,身上的毒还没彻底去除,卿狂的身体看上去还有些虚弱,脸色苍白,但眉眼淡笑,眼神不羁,望着景忘川打量着。
“忘川舅舅,你不是一直说我该叫你舅舅的吗?我现在都叫你舅舅了,你倒是放轻松,别绷着啊。”
卿狂伸手,细长白皙的手指,还没碰到忘川的脸……
只听啪嗒一下,卿狂的手被忘川给拍开了。
见他起身,撩起衣袍,往椅子上一坐,沉声而道,“你想听什么趣事,自己问。”
卿狂瞧着手背上红彤彤的一道,心中微微苦涩,前世今生,她就瞧上那么一个人,还偏生是她该死的舅舅,这是逼着她乱!伦吗?
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况来看,貌似这个不是亲舅舅的男人,对自己十分不喜?
她倒是疑惑了起来。
小时候,他对自己挺好的啊,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心呢。
卿狂往床上一坐,靠着一侧,看向景忘川。
“你就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吧, 我对你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
她这个要求,让景忘川眉头都打结了。
“这貌似不符合奇闻怪事?帝女还是问些别的吧。”
卿狂起身,坐在景忘川身边隔着一个茶几的另外一把椅子上。
单手支起下巴,双眸紧紧的盯着他的脸,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
“忘川舅舅,你母亲是谁啊,我有空能去拜访你们吗?真感谢你母亲将你生的那么好看。”
卿狂并不了解景忘川的父母,只觉着是人就会有爹娘,她外祖母、外祖父都健在,也自当以为,忘川的母亲也是在的。
岂料,景忘川听到卿狂的话,眸子冷色加剧。
“想拜访她,那你得等到百年之后了。”
“什么意思?”卿狂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她已经去世,你想如何拜访她?”景忘川瞥了卿狂一眼,冷声轻哼。
“抱歉, 我不是故意问起的。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吗?”
她很想了解景忘川,不知道为何,就是觉着,看到他就心神难安,他与自己说话,简单寥寥几字,就能让她心花怒放。
这种感觉,比她私自跑出宫,去青楼妓院闲逛都要来的激动。
景忘川是个很自律严肃的人,面对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看来帝女是不想听外面的趣事,既然如此,在下就先下去了。”
“别,我听,我听就是了,那你给我讲讲,你跟着我外祖母,都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
景忘川看也不看卿狂,张口也不知从什么时间,就开始讲了起来。
他的故事不带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的起伏波澜,对于一学习就发困想睡觉的卿狂来说,简直就跟催眠曲似的。
没过片刻时间,她就觉着脑子发胀,眼皮子发酸,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带着轻微鼾声,口水淌在上好的金丝楠木桌上。
景忘川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跟个小绵羊一样温顺,一点都不似醒着时候的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