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信息量,他自己也可以判断得出问题的根源在他老大和师傅身上。所以,为什么东戈登希望江桥进行解答,这就成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谜语的关键。本来自己就不算是东家的一分子,对他妹妹的干预也没有与他有直接关系,东门家则更与自己毫无关联,如果是在寻求谁人的力量支援,黑帮大佬之子的三浦新一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芙香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他想在自己身上寻求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威望权力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个东西是自己才具有的东西,而且难以在他人身上获得。江桥对自己的脑子虽然自信,却也还没自大到夸口说自己能够处理这种问题,对于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他只能认为是严仲在背地里和东戈登说了什么,致使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信心。
“你想怎么办”按萧卓世所描述的东戈登的意思,萧卓世想要的答案非得由江桥给他不可。世上除去恋爱对象和父母孩子之外,剩下的‘非谁不可’可以简单地归类为有诈,既知有阴谋,即便不知道是什么,江桥也没有往里闯的可能。
“我想走”萧卓世停顿一会,慢慢悠悠,一字一顿。
“结果出来了”听得这个答案,江桥对先前的理由似乎有了些明悟,但又抓不到边际。
“可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做”萧卓世笑得像是吞下了黄莲,表情僵硬:“我从师傅那知道了缪音的事情。”
听得萧卓世这般讲,江桥挠头,目光飘渺,脑内的考虑翻过一页一页,最终还是将语言的利刃挥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桥掏着耳朵,漫不经心:“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
剩余的两人显然没想过江桥会说出这种连建议都没有的绝情答案,短暂的哑口无言后,萧卓世才声音微小而断续的问:“有没有...”
“没有”
他的请求让江桥将整个事情摸了个透彻,所以他才打断得十分干脆。完全不顾可芙香那瞪得眼眶发红的眼睛,江桥说出的话不亚于冬日寒霜:“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种事你自己考虑一下就行了”
说罢,起身便要往房间里走,可芙香则如他所不期望的那般揪住了自己的衣袖。江桥背对着却也能感觉到对方这无声无息的动作里的怒意。
“啊...”
萧卓世尴尬的笑了两声:“也是呢,我会自己想方法的”说罢便拿起自己叠好的衣服,同可芙香打了个招呼,头颅轻点的可芙香目送着微有些落寞的萧卓世的身影离去,慢慢合上的门缝里的身影越来越细。
风雨前总是压抑而闷热的,就像是现在房间里的气氛一样,捏着衣服的手指用力却小幅度的揉搓着,细微摩擦皮肤的衣物里传达着不用直言的怒意。
但是,世界上不存在不用直言的事物,即便语言传达出的东西粗陋不堪,但它却是人类所能直接传递相互情感的方式,所以可芙香只有将自己的愤怒诉诸语言,江桥才能明白她的愤怒究竟超过了自己想象的多少倍。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可芙香的声音有着无需掩盖的怒意:“他可是信任你才来找你的”
不是信任我吧?江桥本想就这么说出口,只是念叨出来的细碎话语却料想之外的拐了个弯,把锅全都甩给了东戈登:“他只是信任他师傅而已,况且我们也没有责任回应所有的请求吧?”
“可缪音的事是你帮忙的呀”可芙香念叨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的原因,显然是因为她也发觉了萧卓世和东缪音之间所表现出的暧昧不清。
“我可不是传话机呀”江桥转过头来,表情十分平淡:“我们没有理由要将他明明知道的事情再复述一次”
可芙香·文森特瞳孔缩了一下,半张着嘴的模样里透着难言的惊愕。
“但,你也不需要这样啊”她
可芙香是不明白的,就这个问题上,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明白江桥在想什么。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江桥早已见怪不怪。他向前抬肘的同时转身,另一只手以慢得出奇的速度,像是要环住可芙香肩膀一般的移来,被这举动吓了一跳的可芙香后退半步,脱开手臂距离时的心安被她察觉的一瞬,满心的惊讶和后悔同时涌上心头,嘴唇张合的吐露出了‘不是的...’这样无力的话语。
心头默念扯平了的江桥毫不在意的笑了声,走回房间,只留下心头察觉被江桥所耍弄时的愤怒和微酸感的可芙香紧攥手掌,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江桥合上房门,倚在门上,深深地呼了口气,矮柜上的手机振动,江桥眼光瞥去,备注在屏幕上的‘平帆’两字刺眼得像是钻石反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