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信你做事是清明公正的,你为什么看着他们颠倒黑白,错判少青?”
赵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背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旁边桌上轻敲,似笑非笑地道:“颠倒黑白,错判梁少青?殿下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少青一向心里仁厚诚恳,绝不胡乱冤枉人,宁家向来行事嚣张跋扈,梁少吉身为巡察钦差,替天巡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在他巡察完宁家所属的州城回王城的途中被杀,难道不是他掌握了宁家的不可告人之隐秘,所以才被杀的吗?”
“就在前几次梁少吉送往京都的呈报折子中,不只一次提到宁照的外甥贪赃枉法的事,若不是因为宁照,早就应该处置他了。”
“宁照担心梁少吉回京揭发他的恶行,所以才劫杀了梁少青,不是吗?”
赵离深吸了一口气,呼气,嘴角勾了勾道:“殿下对梁少青真是另眼相看,为了他,遇事连想也不想就来质问我,看样子,梁少青在殿下心里的地位还真是举足轻重啊。”
玉珑被他不明喜怒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颤,仍是强硬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殿下,你说的也许都对,可是证据呢?别说宁照是国之重臣,对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影响整个磨弥乃至整个蛮地,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要定罪也需要证据。”
“你说的事也许有也许没有,判案需要的是证据。梁少青口说无凭,无凭无据,如何定大司马之罪?”
“倒是梁少青,在文德殿下不只失仪,简直是胆大妄为,肆意污蔑大司马,逼迫陛下,这些行为倒是证据确凿,众人亲见,板上钉钉的事实。殿下认为,若是你监审,应该怎么判定呢?”
赵离沉着脸,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目光逼视着玉珑:“殿下,你说呢?”
他说没错,玉珑虽然并不想可是却不得不同意,自己所说的都只是猜测,到底梁少青有没有证据,她并不知道,她只是凭着对梁少青的了解,做了判定。
梁少青是个正直良善的君子,他不会随便冤枉人。
“殿下,照你所说,梁少吉之前有好几个呈折提及宁家人的恶行,那么魏相,童相的人呢?难道都很干净?呈报都先经中书省再到内书房,中书令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有弹劾宁家人的折子能通过中书省,殿下不想想吗?”
玉珑被他说得有些发呆,她虽然在王城呆这么久,也接触了不少政事,可是关于官场人际勾结,党同伐异却并不甚了解,也不屑不想了解。
此时赵离这样说,她似懂非懂,想了好一会儿也不能完全明白,只是有一点,她想,她大概真的是不应该怪他。
赵离见她呆呆站着不说话,原本因为她为了梁少青来随意指斥他的怨气消减了下去,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颌,与她四目相对:“珑儿,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自然知道梁少青是个襟怀正直的君子,只是这一次他的确做错了,他这样意气用事,不只没法替梁少吉申冤,也把自己陷了进去,自作自受……还坏了我的大事……”赵离的神情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