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烦燥,自己一时犹豫,终是埋下了隐患。
不过除夏夫人的玉福宫和现在所在夏夫人所在的衍秀宫外,萧绎其实很少在嫔妃处留宿,通常都是被他点中的嫔妃在晚间送至福宁寝殿,清晨再送出。
所以,傅玉珑只能希望,萧绎这一次的确是真的只想和她秉烛夜谈而已。
月华如洗,洒下一地皎白银光,投在窗棂之上,在室内落下光影斑驳。
夏风轻动,树叶沙沙声如同雨打窗纱。
空气渐显湿闷,很快乌云便遮住了月光,一切又隐入了黑暗中。
凌晚宫东殿中摆开了铜茶炉,茶灶,茶架,盏各种茶具,傅玉珑和萧绎相对而坐,如萧绎说的,似乎真的要与她秉烛夜谈。
“俗人多泛酒,请解助茶香。”萧绎倚在宽大的椅子上,懒懒地看着她,脸上笑容沉沉,“朕就是那个俗人,来请玉珑煮茶解酒。”
“人说好茶三饮便能得道,不知道朕今日有没有这个幸运。”
他的确喝得多了,可是能解他酒的不是茶,是对面煮茶的这个人。
傅玉珑心里一紧,故做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玉珑对茶只知皮毛,也不过做个样子罢了,哪有那么高深能耐。”
萧绎勾了勾唇,就着烛光醉眼朦胧地看她的面容,夏如雪眉目间和她有那么一些相似,娇媚中有种别有姿味的清纯。
以往他和她讨论的总是赵离,今天他不想说赵离,也不想谈其他人,更不可能说什么茶道,他只想等了这么久,日子应该差不多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说一不二,想要谁不是谁?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他一直忍着,小心地待她,可是今晚,他不想忍了,他是皇帝,为什么要忍?
“陛下,请。”她给他面前的饶瓷茶盏中倒上第三杯茶,抬眸对他一笑。
她永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完全没有其他妃嫔接近他时眼神里那种掩饰不住的期盼羞涩和激动。
突然间觉得她的笑容很有些可恶,萧绎猛从椅子上坐直,探身过去,伸手托住了她的下颌,低声道:“这是第三杯了,玉珑告诉我,朕今晚可能得道?”
傅玉珑淡然地注视他:“玉珑方才也说过了,对茶玉珑不过是皮毛而已,陛下的问题,玉珑答不了。”
“你是不是还一门心思想着要离开大都?”萧绎的声音猛然间凶恶了起来,两指钳着她的下颌,脸俯得更近。
傅玉珑下意识地往后躲闪,萧绎一点也不手软,用力扳住她的脸,嘴里道:“你想也别想,即便是赵离不死,你也别再幻想能回到他身边去。”
他说着话嘴唇便向她俯过来,他酒意深浓,心里愤然,嘴里念道:“你还做什么样子,难道以前和萧涉就没有……”
酒意深浓中,傅玉珑和秦晚仿佛合成了一个人,他心里愤怒不平,一直控制着的心魔蠢蠢欲动,她可以从了萧涉又给了赵离,为什么就不能从了他?
一大股酒气扑面而来,傅玉珑猛地摇头,终于挣脱了束缚,腾地一声站起身来,身体撞在椅背上,痛得皱眉,椅子被撞得歪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