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勾了勾,他在生气还是在着急?
她心底蓦然一松,脑中昏沉一片,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太官。”
幽静的小院,陈设简单素雅,说话的人短装打扮,低垂着头,单膝着地,态度极为恭敬。
她的声音清脆宛如莺啼,是个女人。
对面被称做太官的白衣男子束发未冠,长衫曳地,面朝着窗外迟迟没有回头,似乎那里有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事物。
“人呢?”良久,他突然问。
“无事,暂时……在地阁里。”蒙面女子回答,“另一个人,已经处理了伤口,看他命够不够大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白衣男子的声音如一池平静的池水,无波无澜。
女子低头不答。
“我在问你话,”白衣男子的声音里带上一丝令人心悸的笑意,“你近来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擅自行动,自作主张?”
“太官曾授命属下,便宜行事,所以……”女子声音虽然平静,却流露出一丝争辩的意味。
“呵,说得好。”白衣男子转过身来,脸上的青色木质面具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子猛然抬起头来道:“属下想,既然太官对这个女子念念不忘,那不如属下将她请来,太官把她收在身边……”
“放肆!”男子冷然喝斥,女子不由得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念念不忘?呵,”男子的声音里又带上了冷然的笑意,“谁跟你说的?”
“太官为了她,不顾国事紧急,众位大人的阻止,远赴大都,难道还不是对她……”女子低着头说话,却如同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她说到激动处,又抬头望着白衣男子:“太官说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飞景,可是,她现在毫无战力,夺她的飞景轻而易举,太官的话是骗素清的么?”
“夺取飞景?”白衣男子好象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扬起了下颌,朗声大笑。
女子垂下头,身体微微发抖。
半晌,白衣男子才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柔声对女子道:“素清,你可知道飞景反噬的说法?”
未等女子回答,他又继续道:“这世上能驾驭飞景的只有她。除了她,飞景在其他人手里不过是比平常的剑锋利一些罢了。”
“她才是真正的凤凰。”男子看着女子低垂的头,近乎冷酷地道,“人的命便是这样,你无法摆脱,唯有服从。”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险些把我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男子沉闷的声音里带着无形的威压。
女子一下子伏身在地上道:“属下知罪,请太官宽恕。”
“素清,你跟着我多久了?”男子蓦然又问道。
女子顿了一顿,低声道:“两年……”
“那你知道我和她相识多久了么?”
素清又忍不住抬起头来道:“只是数月……难道……不是?”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乱猜测。”男子冷笑了一声,“你说你是想把她带到我身边来,也是真心的么?”
“若不是我下令,你真的会让她毫发不伤的离开耸翠楼?”
他句句逼问令素清垂头不敢再出声。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好好记住。”
“若是今天你真的伤了她,那你也必会万劫不复。”
素清身体一震,随即伏身于地:“属下明白。”
“下去吧。”
待素清退下,他转过身望着窗外,许久,才喃喃地道:“飞景?赵离想必也是因为这,才把她留在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