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吓得噤声不语。
院子外,风巡和炎暮听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两个人站在院门外看。
炎暮皱着眉道:“这位新夫人做事太张扬了,才第二日就闹这么大动静。”
风巡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觉得夫人处置的不对?”
炎暮想了想,又摇头道:“并没有不对,不过,毕竟才进府来,这样锋芒毕露,只怕府里要乱起来。”
他虽然不太喜欢傅玉珑,但是对于傅玉珑目前的做法却也不能说不对,毕竟在主人院外偷听偷窥这种事除了武王府,放在哪家都是一条大罪责。
风巡道:“原本就该整肃一下了,爷放着不管,你我虽然管也不能管得太过严苛,也只有这位新夫人能管而且能好好地管一管了。”
这位司记做事实在有些出奇不意,之前令他耗了整一个时辰写了好几页纸,当时他揣测她既然这样有耐心地收集府中的情况,应该不会采用太过严厉的方式解决问题。
不管怎么说家宅内和宅外毕竟不同,而司记仍是个女人,也许杀起人来心狠手辣,决断利落,但是处理家宅内的事,并不是心狠手辣就能解决的。
可是没想到,她准备了那么一堆资料,却出了这么激烈的一招。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然后是女人尖的哭嚎声,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往离得远些的地方去了。
离远了就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啥也不知道。
傅玉珑坐在躺椅上,神情淡漠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板子打完,然后道:“各自回去吧,这一次是小惩大戒,下次再犯,绝不轻饶。你们都记好了,武王府还是有规矩的。”
众人不敢作声,唯唯喏喏地退下了,那个和傅玉珑争辩的中年妇人挨的板子最多,走路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要人扶着才动挪步。
待人走了,小蛮转着手腕道:“我是第一次动板子打人呢,还真有点手酸了。”
“夫人,为什么那个叫雪雁的小丫头你却不要打她,又为什么有的只打五下,有的要二十下呢?”
傅玉珑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女子尖细的声音:“这府上还有没有规矩章法了,凭什么要打我的人?”
傅玉珑站起身来,看着院门,从前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女子,穿着绣金百蝶穿花锦袄,下着同色锦裙,秀丽的面容上怒气冲冲。
她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高声道:“人呢,出来给我说清楚。”
傅玉珑站在阶上,淡然道:“如夫人眼神好象不太好,小蛮,跟风侍卫领和管事说一声,有空找个大夫来给柳夫人看一看。”
女子见傅玉珑站在阶下,神情淡定从容,又随口便叫出了自己的姓氏,不由得愣了一下,气焰也弱了下去。
但仍是态度强硬地道:“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凭什么?”傅玉珑微笑道,“难道你都没有问问你房里的人‘为什么’,就如此风急火燎地跑来质问我?”
柳轻轻被她驳得气一滞,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乳母为什么被打,偷听偷窥可都是做下人的大罪过,被抓住了当然会从重处置,打板子算是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