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福身对赵总管低声回禀,“总管,奴婢……奴婢没有办好差事,郡主她,她让奴婢将这两只兔子还给陛下。”
说着她直接垂下头,光是面对这位大监,她都无法开口将郡主那番话复述一遍……
“这——哎,跟杂家去见皇上吧。”赵总管自然知道轻衣定是隐瞒了姜琳琅说的话,怕是里头那位又说了大逆不道之言,他眼珠子一转,便一甩拂尘,对其抬了抬下巴,道。
轻衣闻言,浑身一震,险些笼子打翻在地,她面容惨白一片,哆嗦着唇,双膝微颤,只觉双手手心都是汗。
“是……”半晌,才呐呐地应了一声。
龙銮殿内。
齐睿窝在御书房批改了几个时辰的奏折后,只觉手腕酸麻,想起自己好些时候没有练剑了,便提着一柄剑,在龙銮殿后院,一人舞起了剑。
赵总管带着忐忑不安的轻衣一路寻到了后院,便见一袭雪白华服,在树下舞剑的皇上。
见皇上正在舞剑,轻衣更是面色白了白,若是一会她转述了郡主的话,陛下一气之下……
她想着,两鬓沁出汗珠来,手心满是汗液。
赵总管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自行上前,对着齐睿行礼问安,而后不知低声说了什么。
只见齐睿脸色蓦地一沉,收了剑,一手背在身后,朝轻衣走来。
轻衣一下子便腿软跪下了,这一下格外用力,春夏轻薄的裙衫覆盖的膝盖磕在那石子上,光是听着那声响便令人跟着觉得疼。
她却一声不吭,只哆嗦着,将笼子提得紧紧的,一副如临大敌故作不慌的样子。
“她说了什么?”感觉一道戏谑看好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轻衣心中苦不堪言,定是那赵总管……她想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宦官之首,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皇上一会动怒起来会不会……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和不颤,她先是道,“麻烦赵总管先回避一下吧。到底是郡主同陛下之间的传话。”
她这么说着,齐睿看了眼身后嘴角勾着的赵总管,后者不料轻衣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的,变了下脸色,慌忙收起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却还是晚了。
不过齐睿只是冷淡地吩咐他退一边去,他忙握着拂尘,暗自瞪了眼跪在地上的轻衣,心里哼了一声,而后退下。
“说吧。”齐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极力保持镇定,却浑身僵硬,双手握着笼子,指骨泛着惨白的宫女,面色阴沉冷淡,似是已经料到是什么样刺人的话了。
单单看着他亲自挑选的兔子被提回来,他便咬了咬牙,握着剑的手都跟着颤了一下。
轻衣叩首在地,额头抵着冰凉坚硬的石子,她的腔调泄露了一丝惊惶恐惧。
哆哆嗦嗦的将姜琳琅那番拿兔子自比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话说完,良久没有听到头顶传来天子的声音,轻衣的心越来越凉,沉到了深渊中。
她听见,那剑挥舞,划破空气的声音,朝着自己而来……
她悲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