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劲松眸光一直盯着言之凿凿的周文书,哪里能错过他那后面心虚气短的模样?
当即,胸腔震了震,虽说陛下是为了那位主子发难这个门生的,但若非他自己留有把柄在他人手里,如何能被发难?
他瞪着周文书,“还不说实话?你好好一个新科状元,做什么要同金多福一个粗鄙之人计较?你这不是自降身份?现在好了,没将金多福拉下来,你自己倒惹了一身腥臊!”
见朱劲松发火,周文书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说他并不觉得这件事他做错了什么,有什么可被训斥的。
他慌张地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口问,“老师,学生不明白,这惩治金多福——这个容贼一党,不应该是正中陛下下怀吗?怎么就适得其反了?”
这陛下莫非是吃错药了吗?当然这话他咽在肚子里,只敢心中腹诽。
朱劲松沉默一晌,无奈又很气闷地道,“你问我?我还要问问,你是怎么和金多福的女儿结下梁子的?别惊讶,她此时就在皇宫,如果不是她,陛下怎么会知晓你是存私报复?”
金多金?!
周文书咬牙切齿,居然又是这个女人!
他抿着唇,语气带着几分鄙夷地道,“老师,那个女人就是个浑身充斥着铜臭味的泼妇!一点妇德和教养都没!”
对于他这番批判,朱劲松不以为意,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哼,你既然这般嫌恶,又是怎么和她牵扯上关系的?”
这话一问,周文书便变了脸色,一下心虚起来。
见他眼神闪烁,还要隐瞒的样子,朱劲松一拍桌子,目光炯亮而锐利,“再不说实话,直接滚出去!”
周文书吓了一跳,心都提起来了,当今朝野,唯有朱劲松是新皇宠信又身居高位需要门生充门面的,若是他从丞相府出去……
不说旁的,再想找下家,也要被嘲讽吧!
一旦涉及到这方面的面子和利益问题,这人就忘了自己那点子假清高了,当即和盘托出。
“哎!”朱劲松按捺着想要揍周文书一顿的心思,咬着腮帮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觊觎金家腰缠万贯,又嫌弃金家小姐上不来台面!空有才华抱负,却毫无胸襟!”
这番点评,叫周文书面红耳赤,倒不是自惭形秽的,而是气的,觉得被羞辱到了自尊的气。
“老师,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周文书心里极度地不平,甚至对这个老师也怨怼上来了。
不过是一个金多金,哪里有本事左右得了皇上的主意?还是他这个老师不作为,要是老师出面,皇上不堪僧面也看佛面,此事不就小事化了了吗!
他心里那点子小九九,要是能瞒过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朱劲松,就怪了。
“你也别想着老夫替你出马了。老夫收你做门生,可不是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的,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办吧!别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陛下既然将奏折送到老夫府上,便是真对你起了不满之意了。”
皇上对他不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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