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喉咙,想要催吐,但是只吐出酸水来。
顾明珠嫌恶地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指,将那护甲重新用棉花堵上,再戴上去。
闻到顾盛昌呕吐的臭味,她眉心狠狠地拧着,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再见了,父亲。”顾明珠低低笑得邪肆沉沉,径自转过身,侍女待她一出来,便立即将门锁上。
于是,惊恐地紧跟上前的顾盛昌,就在手离门一步之遥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门又被关上,他拍打着栏,眼里的绝望一点一点浮起来。
“呜呜呜——”
可是除了那微不可闻的呜咽声,谁能听到他心里那绝望愤恨的嚎叫呢?
顾明珠走出天牢,还未上马车,便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手中的帕子拧成一团扔到车内,然后人上了马车。
眼里面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快意笑容。
她无声地笑着,随即溢出几声银铃般的呵呵低笑,将帕子扔到桌上的紫金香炉中,任由那手帕渐渐点燃,最后化作一团灰烬。
方才闭上美目,猩红的唇角挑起一抹讥诮非常的笑。
“站住!”
马车被拦下,闭着眼一脸明媚的顾明珠闻声睁开眼帘,眸子里划过一丝深沉。
这声音她自是认得,齐睿。
“萧王有何贵干啊?”她施施然地坐起来,帘子打开一角,单手撑着侧鬓,嘴角似笑非笑的,很是妖娆和……毒。
齐睿抿紧了唇线,死死地咬着牙,“你做了什么!舅舅他——”
“萧王殿下慎言,那个人是北国的罪臣,可不是萧王这样芝兰玉树矜贵之人的舅舅。”
顾明珠打断他,语气阴沉淡漠,“他如何,和我无关。”
“顾明珠!”齐睿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他是你父亲!你怎么变成这样!”
从前的顾明珠再是恶毒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狠手,可眼前这个打扮妆容愈发张扬的女人,却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如此毒手……
“他杀了我娘,没要他的命,已经算我仁慈。”顾明珠冷淡地抬了抬眼皮子,手拂开,身子坐直,不耐烦地对齐睿道,“没事的话,本王妃要回去了。”
“等等!”齐睿先前还震惊于顾明珠说顾盛昌杀了她母亲的事,但她的神情不似作伪,而且这样的谎话根本没有必要撒。
但他随后却面色难看地瞪着顾明珠,警惕无比,“你要回仁寿宫?我警告你,你敢对母后下手,我绝不轻饶你!”
闻言,顾明珠嗤笑一声,越笑越过分,最后拿了帕子拭了拭似是笑得流泪的眼角,红着眼睛,讥诮地望着车外芝兰玉树的男人。
“绝不轻饶?”她轻咬着这几个字,语气满是嘲讽,“你们何曾饶了我?”
齐睿,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带给我的,除了欺骗与伤害,还有什么?
你不轻饶我,好啊,就看看,谁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