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珏一进来,行刑的狱头便停下了动作,赶忙行礼。
而那奄奄一息的侍郎抬起被头发糊了一脸的脸,面上都是血和汗,他恶狠狠地瞪着容珏,龇牙骂道,“容珏,狗贼!你不得好死!”
“还有力气骂人?”容珏走近,目光淡淡地撇了眼两侧的狱头,冷声反问,似是在说,行刑半天还让犯人有力气骂人却不画押。
狱头小心翼翼地垂着头,胆战心惊地道,“回回回大人,这家伙是个硬骨头……”
打也不招啊。
“那就——”闻言,容珏似是笑了,语气带着几分清晰的趣味。“碾碎他的骨头!”
话音一落,众人只见,那个冷浑泛着阴冷煞气的容丞相,手没有接触到犯人的身,但是五指一张一合,清脆响彻的声音响起。
随后那侍郎的惨叫声便拔高了好几个音,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再看犯人手脚诡异地软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这真的碾碎了骨头!
“你,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也不会招的,狗贼——你、你全家都……不得好死!”那人痛得声音都支离破碎起来,恶狠狠地啐了口。
但是众人却忽然觉得心口一窒,体内血液都沸腾翻涌起来……
牢房中一瞬令人心脏跳得飞快的那股凛冽的杀气,叫众人浑身不适。
丞相他……动了杀意!
“全家不得好死?”容珏一手抓着侍郎的头发,往上提了提,指骨泛白,眼眸阴寒得似凛冬刀子一样的狂风,他咬着牙,声音森森寒气迸射,“来人,将他儿子带过来!”
陈克一激灵,这侍郎之子,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霸……
但是丞相突然一怒,叫他不敢怠慢,立即吩咐人去提侍郎之子过来。
再然后,便是一场可以预见和想象的折磨和虐杀。
将侍郎之子的尸体丢到侍郎脚边,容珏拿了帕子重重拭了拭手指,眼神冰冷无情地扫过奄奄一息,痛苦地想死却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的侍郎。
一言不发地带着人离去。
诅咒他不得好死可以,带上他的琳琅,就不行。
……
是夜,临安城外几十里的官道上。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群身穿异域骑装的护卫保护下,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一只白至胜雪,指尖若削葱根的手缓缓抬起帘子一角,夜色朦胧,看不真切,只隐约可见里面华丽的陈设,以及一袭白底红花的裙子迤逦在名贵的绒毯上,显得分外华丽和美艳。
须臾,手的主人发话了,“到哪了?”
一道柔媚而含着几分威仪的女声。
护卫策马行至马车车窗一侧,声音粗犷,神态却恭敬,“回王妃,到了临安边界。”
“还要多久?”女子的声音含着几分不耐,涂了猩红的蔻丹的指甲划过车帘,发出一丝尖利刺耳的声响。
护卫头垂得更低,“回王妃,明日傍晚便可抵达临安。”
“恩,让车夫加快。”女子似还是不大满意这个进程,催了声。
“是。”
临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