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儿子,我心头之恨,不用他们的鲜血,是难以消除的。”
许思媚的力气很大,林婧雪被她抓地有点疼,她看着许思媚眼中的神情,竟是有些愣怔,她本以为自己才是最恨蒋氏之人,没想到,许思媚更甚她一筹,其实……林婧雪想要告诉许思媚,林东野或许不是她现象中的那样,可是,她现在又怎么跟她解释?
她甚至不知道,林东野现在到底在哪里!
那日攻下大楚皇宫,鲁垣将蒋矅廉的尸身献上,她问了是谁所为,鲁垣只简单说了他和林东野,其他的并没多说,她本有意多问几句,可后来一直忙碌,甚至还没忙完,就被白胜南的一纸诏书喊回了北朝。
她只是隐隐地觉得,她或许对林东野有了什么误解,可是,没见到鲁垣或者林东野问明白之前,她也都不敢妄下断论,毕竟,林东野做地那些混账事,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老夫人,我知道。”林婧雪将心中的千般心思收了回去,她用手覆在许思媚的手上,将她轻轻地扶起,“车架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过去菜场西口吧。”
都城今日的热闹,不亚于白胜南打败大昇凯旋而归的那日,只是,不同于那日的喜气洋洋,这次的百姓面上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手上或拿着石块,或拿着木头,更有甚者,拿着铁块,就那么站在通往菜场西口的街道上,耐着性子等着囚车从死牢出来。
蒋正元面色颓丧地坐在囚车里,脖子上沉重的枷锁让他抬不起头来,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上面还沾着一丝枯草。
作为蒋氏一派除蒋矅廉外身份最重的人,他首当其冲地被放在最前面。
“咚”地一声闷响,也不知道是谁朝那囚车上扔了个石头,扔地没有准头,直接砸在那枷锁之上便滚落到地面上,滚了几下掉落在蒋正元的脚边。
蒋正元没有任何反应,围观的百姓却仿佛被彻底点燃,鸡蛋,石块,铁块……各色的东西纷纷地朝蒋正元的囚车扔去。
“砸死这个大坏蛋!”
“不要脸的蒋家狗贼,还妄想夺天下,滑之大稽!”
“砸死这个不要脸的,我家那点辛苦的银子都被他骗光了!”
“噗通”一声,一个鸡蛋字啊蒋正元的头顶正中开了花,紧接着便是额头上的一个石头,迎面而来的菜叶,短短地一百米路程,蒋正元被从囚车里带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挂满了散发恶臭之物。
押解之人强忍着呕吐之感,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像是要发泄,“快走!”
蒋正元心中被遮掩的羞耻之意早已被一路上百姓的谩骂勾了起来,他一直强忍着疼痛和折辱,此刻却是再忍不住。
无他,只因这押解之人十分阴毒,竟是踢在他的软筋处,让他吃痛整个人面朝下,四肢大张毫无形象地倒在地上。
“唔唔~!”他瞪着押解之人,似乎是要说什么,可是,长发和菜叶子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清,就算能看清,他才记起来,他的舌头早就被割断了,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还敢冲着官差叫呢!”
“真是不要脸至极,莫非还觉得自己无罪不成?”
又是铺天盖地的一堆菜叶子和鸡蛋等空中飞物,便是押解之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待得大家都出了气,他才拉着那枷锁上的锁链将蒋正元强行从地面上拉起来。
陛下可是交代过,这个人要行的是刮刑,千刀万剐方才能死,可不能这么快就让他死掉。
蒋正元心中不甘地“唔唔”叫喊着,却是没有任何人在意,大家纷纷叫嚷着,“快上刑,上刑!”
他被双臂大开地绑在了铁架上,恐惧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良久,腿上的痛意让他清醒了过来。
“第一刀。”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