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你去替我跟梓墨说一声,就说……”林婧雪想了想,却是想不出要让春桃带什么话。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边,提笔刷刷写了一封短短的信,见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吹干了墨水,把它小心地装进信封里,递给春桃,“你把它交给梓墨,就说我要说的一切话都在这信里,今日是不能去赴约了,很抱歉。”
林婧雪缓慢地溜达在清苑里,很不情愿地离去,毕竟她负了许梓墨的一番苦心,也不知道梓墨会不会生她的气。
只见杨树叶子黄了,挂在树上,好像一朵朵黄色的小花,飘落在空中,像一只黄色的蝴蝶,落在树旁的小河里,仿佛是金色的小船。
林婧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惯常喜欢欣赏大自然的美景的,如今却天凉好个秋,都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林婧雪这一路上都穿梭在繁华的闹市中,只觉得乱得脑子都嗡嗡作响,总算到了悦来客栈的大门口了。
清澈透明的茶水,里面倒映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此刻,那美人儿脸上的柳眉紧紧地皱起,似乎是为什么而苦恼。
“雪儿,你也不要太忧心,这事情慢慢来便是。”白胜南看着林婧雪皱成一团的眉头,声音和煦如春风。
林婧雪有些懊恼地扔了手中转着的炭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藏经阁怎么做地就跟个似的,这怎么让人藏东西吗?”
林婧雪对此颇有怨念,但将军府的藏经阁,那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
白胜南笑着摇摇头,在林婧雪眼里,藏经阁中的阵法机关便如同儿戏似的,也难怪她看不上了,可她也不想想看,将军府的藏经阁是先帝命能工巧匠打造的,岂是那么简单的?
这几天,林婧雪一直琢磨着藏八卦罗盘的事情,便是好端端地用着膳,忽然就跳起来往书房里跑,实在是让白胜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谈到机关,林婧雪面上的神情整个都焕发出迷人的光彩来,每说一句,她脑中的机关布阵图便清晰一分,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构想里,把白胜南扔在了一边。
白胜南初时还轻声附和几句,到最后,看到林婧雪聚精会神地趴在桌子上一笔笔描绘机关阵图,他温和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把空间独留给她一人。
林婧雪想到就做,熬了一整个通宿赶出机关图之后,她便要去找人给她在藏经阁中布置,谁知才一抬头,她便看见了坐在旁边不远处的白胜南。
他似乎是正襟危坐在深紫色的檀木椅上,只是眼睛微微闭着,神情柔和如温煦的阳光,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端地是一副睡美人图卷。林婧雪伸了伸懒腰,转了转酸地僵硬的脖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白胜南的身边,缓缓地俯身,正要伸出手去揉他如玉的肌肤,手才刚要触碰到他的肌肤,却忽然撞进一双如漆的黑瞳中。
两人此刻只有两指远的距离,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四目相对之下,大清早清新的气氛忽然就旖旎了起来。
“我……”林婧雪讪讪地收回手,正想要起身缓解下这尴尬的姿势,却忽然感觉唇上一阵软软的如蜻蜓点水的湿意,她瞪大了眼睛。
白胜南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后脑勺后,正压着她的脑袋往他面上凑,他的力道控制地真正好,两人的唇才刚碰上,就那么轻轻地贴着,仿佛在互相舔舐缱绻。
应该要推开白胜南的,可鬼使神差的,林婧雪却是怎么都直不起身子,她甚至想……想要亲一亲自己身底下这个温润如水的男子。
好半天,她才控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在白胜南如玉的面上小鸡啄米似地啄了一口,便面色通红地起身,逃也似地往外跑去。
白胜南修长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会儿,那本来清明的眸子忽然又迷蒙起来,他的手在空中虚虚地环了环,然后,眼睑一垂,又进入了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