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万毒蜈蚣的神魂,不过只看对方的手段就不难猜到,出手调整兽魂符的灵师多半不是武隆宗的人,要追查也无从查起。
这几天进出武隆宗的地级灵师着实不少,上界第一大宗门的面子极大,请来捧场的嘉宾众多,其中光是灵师就有上百。
绍迈沉吟道:“梁辟定是对方埋进汨焚峰的探子,这次应该是临时动念让他对付窦雅才,他们今天很可能接触过,我试试派人暗地排查。”
话是这么说,但他和夏皎都知道,挖出幕后黑手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明知道主谋多半就是化隽峰等五大主峰的人,但具体是哪个,恐怕是查不清了。
“你说,如果我承诺替常御免炼制一件地级高等极品灵器,他肯不肯把主谋卖给我?”夏皎认真考虑道。
大土豪简单粗暴的思维,就是直接拿灵器砸人。
绍迈扬眉道:“有人说现在没把握炼制地级高等灵器。”
夏皎一时说漏嘴,想收回都来不及了,只能干笑着解释道:“我不行还有大师父嘛,先答应下来,他也不见得马上能够凑齐材料。”
绍迈淡淡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不予置评。
“你真要能替他炼制地级高等极品灵器,估计他连亲爹都肯卖给你,但你如何保证他说的是实话?而且,看情形很可能他都不清楚真正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哪个。以长纷峰与汨焚峰的对立关系,只要有人表示可以对付汨焚峰,让他配合一下给个方便,他多半什么都不问就会答应下来。”绍迈看够了夏皎心虚的样子,终于大方提醒道。
夏皎不得不认同他的判断,就像那位裁判长老范抟和倒霉鬼焦梓一样,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事先都不知道这个对付窦雅才的计划,但却第一时间选择配合,常御免知道的兴许比他们多一些,但也多不到哪里去。
“就这样放过那个混蛋?!”夏皎不忿道。
绍迈摇摇头,平静道:“我会派人慢慢查,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既然说了会给你交代,就不会食言。”
“你打算怎么查?”夏皎好奇道。
“梁辟死了,还有他的亲族。要让一个修炼者甘心冒险当卧底细作,肯定要给他足够的好处,这好处要么是对他,要么就是对他在意的亲人。你若能给出线索,是谁对两枚高等兽魂符做了手脚,我也会据此排查可疑人选。还有梁辟生前接触过的人等等,这些都可以查。”绍迈并非只是应付夏皎,如何追查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
他这么上心,夏皎再无异议。
接下来的几天,比试大会上再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结果出来,汨焚峰和由眺峰表现出众,终于摆脱了垫底的命运,在八大主峰中排名第五第六,虽然距离彻底翻身有巨大距离,却已是这几十年来难得的好成绩。
两大主峰弥漫着一片欢腾的气氛,只除了绍淳机的洞府。
他今年果然丢了真传弟子的位置,但凭着他师尊的地位,他在由眺峰上的一切待遇没有丝毫改变,住着真传弟子的专属洞府,日常资源供给也分毫不少。
但绍淳机的心情依然恶劣至极,就连夏纨都吃了他的排头。
若非没有别的指望,夏纨真不想再理会他,尤其看到夏皎在比试大会上风头无两,连常御免这样的老牌太上长老,对她都客客气气。
平日不可一世的合分峰灵师焦梓,被她逼得躲在洞府不敢出门,夏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夏皎若是依样葫芦,悬赏让人划花她的脸,又或者以其他更可怕的方式羞辱她,她要怎么办?!
自看到焦梓下场的那天起,夏纨吓得躲在自己与绍淳机的洞府里,惊弓之鸟般再不敢随意外出。
这样惶恐不安、夜难成眠的日子,让她真正尝到何谓度日如年。
直到夏纨收到一封密信,她脸上才终于再现笑靥。
那是她亲大哥夏骈派人送来的信。
夏纨独自躲在静室,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很快下定决心。
次日黄昏,绍淳机打起精神,想去哄哄被自己骂哭了的娇妻夏纨,却只找到了一封泪痕斑斑的留书,夏纨人已经不见踪影。
留书内容凄婉缠绵,仿佛可以看到夏纨写下书信时,是何等伤心不舍。
信要说明的事情只有一件——她与夏皎仇深似海无法化解,为了不连累绍淳机,她自请下堂,让夫君善自珍重,勿寻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