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察觉到他们之间诡异僵硬的气氛,不由得扬了扬眉,他受朱丕东之托要关照夏皎,没想到她今日就离开藏经阁。
他与石过帆交接过玉符,杨宝凡已经迫不及待冲上来道:“石长老,你的伤如何了?可是这妖女以精神力伤了你?现在我们出了藏经阁,你大可以放心说话了!我和我家老太爷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林长老奇怪地看了看石过帆的脸色,讶异道:“石长老,你受伤了?”
随即有望向夏皎和激动不已的杨宝凡,道:“这位姑娘又怎么可能伤到石长老呢?”
杨宝凡指着夏皎大声道:“就是她!这妖女能够控制藏经阁里的机关!”
林长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荒谬!石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过帆冷冷扫了杨协咨和杨宝凡一眼,道:“老夫参悟灵器谱的时候太过入神,不小心受了些伤罢了。这无赖小子在藏经阁里再三想滋扰纠缠这位姑娘,被老夫劝阻后竟然心生不忿,在此胡言乱语!杨长老该好好管一管自家的晚辈了,天工盟不是他胡闹生事的地方!再要在此喧哗造谣,别怪老夫不念旧情,将此事告到长老会!”
杨协咨被老友当面指责,又羞又恼又惊又恨,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宝凡更是目瞪口呆,随即大叫道:“石长老你疯了?!明明是她打伤你的,你……”
他话才出口,就被忍无可忍的杨协咨一把拉住:“不要再说了,我们走!”
杨协咨的眼神十分可怕,杨宝凡剩下的话都被吓得吞回了肚子里。
两老小走了一段,杨协咨忽然道:“你回荼素宗吧,从我那里带两卷地级灵器谱去给你的师父,算是交差。你日后在宗门里,定要谨言慎行,再也莫要胡闹了。”
杨宝凡不忿道:“老太爷,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胡闹!是那石过帆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帮那小贱人说话!”
杨协咨疲惫地揉揉眉心,道:“他没吃错药,是你得罪错了人。你还不明白吗?那丫头不是一般人!石过帆宁愿背叛我这个老朋友,也要反口帮她说话,是想讨好她!”
杨宝凡这次是真的呆住了,直到他带着一群随从侍女走出天工盟,都还没回过神来。
莫非那美人儿来头竟能比他大?那她是什么来头?圣界四大顶尖宗门的真传弟子?太上长老的嫡亲晚辈?还是三大圣灵师家族的主脉传人?
就因为她的来头更大,他的打白挨了?脸白丢了?
杨宝凡带着一肚子郁闷纠结,踏上了返回巳圣界的路途。不管如何,他算是彻底记住了在天工盟偶遇的这个神秘莫测、迷人又可恨的美人儿。
另一边厢,夏皎也不敢在天工盟久留,与朱丕东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往形刃界而去。
想到很快又能见到大师父和几位师兄,夏皎和武画葇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回程的路上途径清明界,夏皎想起久未见面的鸿堂管事付铸正好就在此地任职,便打算前去见上一面。
她有一年多未曾跟付铸联络过,不过鸳鸯宫又或者她本人有什么用不着的好东西,都会优先选择送到付铸那儿去,彼此的交易一直未停。
鸿堂在清明界的总部设在本界第一大城杏花城,城里的传送阵就可直达形刃界,与鸳鸯宫的新据点往来十分方便。
盛朝故曾提过,这是他让人提示付铸选择的调职地点,一些不便直接联络夏皎的事,以后可以通过付铸转达。
就为着他这份体贴用心,夏皎狠狠感动了好一阵。
在夏皎想来,有圣界顶级宗门暗中关照,付铸的日子应该过得非常滋润,可等她亲眼看到清明界鸿堂的境况,却让她大吃一惊。
鸿堂在杏花城里,完全就是一家三流商号!
所谓的总号缩在坊市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五层高的石楼连带后面一眼看光的小院子,加起来还不到两亩地。
石楼对外的店铺门面狭窄不说,店里的客人也少得出奇,真正是门可罗雀,那境况连当年律斗界琥珀城的鸿堂分号都不如。
付铸没想到自家大贵人会突然光临,听到伙计前来通传,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带着儿子付辟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前面雅室跑去。
两父子在雅室看到两个如明珠美玉般交相辉映的美人儿,顿时傻眼了。